窗外聚起满天乌云,黑沉沉的天压下来,惠兰感到一阵窒息。
庭院里的香樟树上叶子一动不动, 树上热闹的蝉叫声也变得安静,平时叽叽喳喳的鸟儿都不知躲去了哪里。
就连池塘里的青蛙都在不停忙碌, 忘记鸣叫。
满脸惆怅的惠兰看向林萱,她精神很好,满面红光,从头发丝到裙摆、秀履都透着高兴。
她笑眯眯的看着眉头都快打结的惠兰, 捏捏她的脸, 劝她高兴点。
惠兰叹气:“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呢?你是要去见镇南王啊!”
林萱把食盒中的鸡汤拿出来,鸡汤略微有些烫手, 她吓得干净放下。
“你慢点!”惠兰拿了颗冰块, 用帕子裹住, 去敷林萱被烫红的食指, 叹道:“从前我住在裴世子别院里的时候, 听见他们说, 镇南王最忌惮裴世子对京城女子动心,他也不希望裴世子沉迷于女色。这两样, 你刚好全占了。”
林萱对此毫不在意, 她夹着冰块放进鸡汤里,鸡汤的温度变冷之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绿色小瓷瓶,将瓷瓶打开, 放进了鸡汤里。
惠兰看见几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白色虫子, 融入鸡汤内,吓得打了个寒颤:“你该不会要对镇南王下蛊吧!裴世子与镇南王父子情深, 他就算爱你,也不会原谅你杀了他的父亲。”
林萱愣住,呆呆看着惠兰,“这是给林冲渺的。”
“林冲渺是谁?”惠兰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哦哦哦,是狗皇帝。不,现在该叫他废帝。”
林萱原本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惠兰,她想了想,惠兰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以后她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还不如由自己先告诉她。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一层叠了一层,将日光紧紧裹住。
林萱对惠兰招招手:“你到我这里来。”
惠兰朝她走过去,被林萱抓住了双手,林萱表情有些过于正经,惠兰觉得必定有大事发生。
林萱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尖叫。我娘是溧阳长公主,镇南王是我亲爹。”
惠兰并没有尖叫的欲望,她只是觉得林萱这些年想爹想出癔症来了,先前还闹过把废帝当成亲爹的笑话。
虽然很想嘲笑她,但是想到她一直盼望着有个爹,却次次落空,现在还想把裴世子的亲爹给占为己有。
她都已经臆想到这个地步,惠兰说什么也不能笑话她,也不能说别的话刺激她。
只好捏着鼻子,假装相信了。
她松了口气,肩膀舒展开来,“这是好事,值得恭喜,我终于不用担心你被镇南王杀了。”
美丽而又聪明的女人才会被男人忌惮,如果是个聪明但却很傻的姑娘,镇南王应该会心生怜悯吧。
惠兰暗暗希望,镇南王能看在林萱有点傻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林萱没猜出来惠兰心里的小九九,她只觉得惠兰的反应很奇怪,可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摇了摇头,暂且抛开这份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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