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岁勾了个重麻重辣的红油锅底,一点没想亏待自己地点了好几样爱吃的菜等着上桌。
热气腾腾的火锅架起来,椿岁一个人吃得风生?水起。直到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
她能确认自己这会儿是?难过委屈的,这感觉又和当?年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不一样。毕竟就算不是?亲生?的,就算爸妈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一家?人之间的羁绊总还在。
可是?江驯不一样。或许今天之后,他俩要是?真就这么?赌气似的谁也?不理谁,他们就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毕业之后,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张全年级ps在一起的集体大?合照。
那好久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仅限于“我们曾经是?同学”了。椿岁一想到,万一真的以后俩人仅有的同框,就是?年级大?合照上面相隔十万八千里,在大?几百人里各自占了绿豆大?小面积的“同学”,鼻子就猛地一酸,筷子上涮了几秒的毛肚瞬间不香了。
椿岁越想越难过。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啊。
不蘸香油的涮肉片,辣得嗓子疼。她再也?不想忍了,边往嘴里不停塞吃的,边低着脑袋哭得稀里哗啦。
“同、同学,你这是?怎么?了?”过来看看椿岁这桌要不要加汤的服务小哥慌得一头汗,“要、要不给你加点汤?”
椿岁眨巴了两下眼睛,伸手扯了两张抽纸胡乱给自己抹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家?火锅,为啥子恁个辣嘛。”都把我辣哭了!
“……”你这口音标准得我都不敢怀疑你不是?川渝人民,怎么?还能嫌辣呢?
椿岁跟小孩子一下子哭狠了似的,借着余劲抽了两下肩,抬睫看了他一眼:“谢谢啊,那加点汤吧。”补充点刚刚流失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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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俩干嘛呢?”时年接到江驯的电话,赶紧赶过来,看见站在火锅店门口的江驯,一脸嫌弃却不忘嘴损,“前两天还好得跟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是?的。怎么?,今天吵架了?”
江驯笑了笑,把手里拎着的纸袋递给他。
时年瞥了眼,是?岁岁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包装。时年没接,还有点烦躁。烦躁江驯脸上那种又跟没了人味儿是?的漠然的笑。
“要给自己给,我是?你俩佣人呢?”时年不客气地说。
江驯看着他,并没有瞒时年的念头:“阿姨来找过我。”
时年愣了下。江驯的意思不用?多解释,时年也?明白了。就是?不知道先前并不反对?的季知夏怎么?突然变了调性。
接过江驯手里的纸袋,时年觑着他,故意说:“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也?不过如此?么?。”
时年从没怀疑过椿岁对?江驯来说是?怎样特殊的存在。毕竟江驯这样的性子,他不放在眼里的人,你硬拿铁链子给他绑上再坠块石头,他都能懒洋洋地不给你半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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