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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淑云慢慢缩回了手去,怔怔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面孔上呆滞无光的眼瞳倏然一动,慢慢露出了诡异的冷笑来。

你大伯死了,他就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了,要是把这事情捅了出去,杀人是要偿命的,到时候他死了,又有谁,能为我们养老送终,摔盆儿披麻呢?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你真个儿忍心,就叫他去死吗?

那本已远去的乌鸦,忽的就在耳边嘎嘎的嘶鸣起来,萧淑云只觉头颅里头一阵绞疼,她猛的抱住了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就歇斯底里的惨叫了起来。

几盏青瓷油灯,将屋子照得通明。

绿莺将铜盆里头的温帕子拧了出来,然后捋平,搁在了萧淑云的额上。萧淑云病了,如今正在发热,本是雪白的脸皮子,烧得通红一片。

绿莺姐姐,药来了。菊英手里托着一碗药,轻手轻脚走了过来。

绿莺接了那药,对菊英说道:今儿晚上我守着奶奶,你且先去睡,等明个儿,你再来替下了我。

菊英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绿莺又交代道:和外头的人说,都歇着去吧,记得叫灶上留着火,留个婆子看着。万一奶奶醒了,要吃个汤水的,也便宜些。

菊英嘴里应了,这才转过身走了。

绿莺慢慢搅弄着那药,等着凉的温热,才附到萧淑云耳边,轻声说道:奶奶,喝药了。

苦涩的汤汁子一勺一勺喂进了口里,萧淑云迷瞪着眼睛,只觉浑身热得滚烫,好似下一刻,便能要燃烧起来似的。

等着药喝完了,绿莺又拿了帕子给她擦净了唇角,这才拿下了她额上的湿帕子,又泡在温水里头浸了浸,才拧得半干,又重新搁在了萧淑云的额上。

萧淑云烧得唇瓣都起了皮来,目光无神地看着绿莺,轻声问道:郎中说,我这是生得什么病?

绿莺回道:说是奶奶素日里郁结于心,故而伤了身子,白日里着了寒气,晚上又惊了梦,这才一并发作了出来。

萧淑云一怔,她脑子虽是烧得晕晕乎乎的,可她还是想起来了,那梦里头,她恍惚就是秋日里染了风寒症,那郎中也是说,她是郁结于心亏了身子,然后吹了寒气后,才会发作的那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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