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睡熟,骆凛泽起身把白玙抱到卧室的床上,刚才闲聊就是为了哄她睡觉,小姑娘总爱事事以他为先,怕耽误了事,岂不知,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
把卧室窗帘拉好,营造出适宜睡眠的空间,骆凛泽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沉思。
房间静谧得除了白玙细微的呼吸,再没有什么声音,一股看不见的无形压力从骆凛泽周围辐射出去,让原来就安静的房间瞬间陷入了沉寂,仿佛空气也变得稀薄,听从岳周吩咐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不自觉退开了两步,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莫名。
房间里的压力还在增加,低垂的窗帘无风自动,悬空的云图颤抖了一下,意图把自己卷起来却没有做到。
人影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客厅中间,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披在身后,五官说不上多么俊秀但也不难看,带着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这样的他少了几分画里初见时不怀好意的阴鸷,广袖长袍多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
“名字。”骆凛泽道。
“云图。”男人道:“我是从这幅云图里出来的,所以就叫云图。”
“什么时候有的意识?”
“不知道,画里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从骆凛泽把他从洞里带出来后,云图就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能把他带出来,也能瞬间毁了他,遂恭敬道。
骆凛泽垂眸沉思,过了一会儿,嘴角出现一抹类似自嘲的笑,像是发现自己竟然犯了个不应该犯的错。
看骆凛泽沉默,云图试探道:“你是人类还是妖修?山洞是谁建的?这幅画儿又是谁为什么挂在石壁上的?”
在云图看来,骆凛泽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可越是看不出深浅,越显得他神秘莫测。
云图自有意识以来就知道,他所寄身的这幅画是为某个人准备的,里面无边无际充斥着的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全是等待某一个时间那个人出现取走,可是来来回回有很多妖修或有心或无意进入山洞,没有一个是那个人。
云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但他清楚一旦画里的灵气被人取走,那他也会随之消散,更糟糕的是当初画这幅画儿的人思虑周全,他刚有意识时还能走出山洞到外面看看,随着他修为越来越高,反而被禁锢在山洞里寸步不能离开,似乎一开始画画的人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任由他白白吸收了画里的灵气。
白玙出现在山洞,又毫无预兆进入画里时,云图就知道这个人到了,所以在得到白玙的记忆后,顺势来个情景重现想把她永远留下,毕竟他不甘心孕育出他的神器,一切都是别人嫁衣裳。
云图怀疑骆凛泽是建造山洞和留下画儿的人,可是他从白玙那乏善可陈的记忆里来看,又不太像,白玙的记忆太简单,简单到云图怀疑自己或是这幅画年久失修认错了人,一个从石头到修成人形,脑子里只有找主人这一个念头的小妖修会是这天大机缘的命定人?
骆凛泽不语,似乎云图的这个问题并不值得他回答,他摆手道:“你回去吧,看好里面的两个人。”
云图沉默,他现在毫无自主能力,来去都受这人控制,那两个人他除了看看,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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