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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建议下,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拿了一百两银子,连夜带着白氏、我还有盈袖,偷偷离开了寨子。

我们一家四口装扮成乞丐,衣着褴褛,满脸泥巴,相互搀扶着往南走。

好在当年边境交战,加上赋役繁重,北方兴起了股逃难潮,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往南边和长安逃去。

一路上,我们看见了易子而食,也看见了腐烂的尸首和白骨。

原本,我还为自己的遭遇感到难过,一看见这些可怜人,忽然发现,我也没那么糟糕,起码,我活下来了,有了家,还亲手为自己报了仇。

事实证明,我和梅濂的决定是正确的。

官银丢失没几日,曹县的陆大人,也就是陆令容的父亲,请示了魏王,派兵围剿那伙山匪,并且张贴海捕公文,通缉在逃犯人。

我们一家人胆战心惊地出了云州,立马雇了马车,往南边逃去。

等到了丹阳县,我刚过十八岁生辰。

一百两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我和梅濂要筹划的,是如何让钱生钱,如何改头换面,用干净清白的新身份活下去。

好的是,我和梅濂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我俩一致认为,有钱的,终究比不过有权的。

可他是个白丁,为官之路仅凭一百两银子,根本不可能实现。

我俩要做的,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头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户籍问题。

这件事,他解决的很好。

他乔装改扮后,孤身一人摸进丹阳县,看准当地一个无亲无子的老年鳏夫,几经商量,最终,我们以奉养终身为条件,做了那鳏夫的远方亲戚。

后面的事就顺了,有本地人的牵引,我们买铺子和良田,托关系入户籍,都十分顺当。

在我快过十九岁生辰的时候,我们一家定居在了丹阳县,有田有宅院,还买了三个丫头,两个男仆,红红火火地过起了日子。

他主外,我主内。

在经营铺子和田地的同时,他狠花了笔银子,请了落榜的举人给他教书,讲经世致用的学问。

当年我做姑娘的时候,倒也读过不少书,《论语》《孟子》,三经三传都曾学过,可到底不同于男子博取功名那样读的艰深,汉儒章句、魏晋玄学、唐朝五经正义、宋儒义理之学,他们都是要懂的。

我还是挺佩服我这相公,他没有童子功,硬生生靠勤勉来学,至于成果,我不敢说满腹经纶,可秀才的水平,勉强算达到了。

等在丹阳县彻底扎稳脚跟、生意田产摆顺、与邻人熟悉、建立了我们自己的交友圈子后,我和大郎就开始筹谋,花点银子,去衙门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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