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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我的一个先招。

当邻里戳着鼻子骂刘家,替我抱不平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面,街面上忽然传出不好听的话。

说那泼才其实是刘家抱养的,和他妹妹刘玉儿青梅竹马,俩人私相授受,被梅家抓了个正着。

没影儿的话,到那儿去寻散布的人?

刘玉儿气的手扶在腰上,骂了好久的街。

我了解梅濂,他虽然不信这闲言碎语,可心里却种了根刺。

发生这种事,白氏一个头两个大,寻了李道婆来家里看,李道婆品着刘玉儿在家里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对白氏说,二奶奶肚子里怀的这胎不太好,有些妨碍主事人的流年。

白氏半信半疑,当着刘玉儿的面没说什么,可背地里却偷偷地烧了纸。

在刘玉儿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去县令大人的府中打马吊。

县令大人的夫人--韩太太喜欢我,知道我从前是侯府的丫头,非但没低看我,反而觉得我比县里那些富户家的太太更有见识。

加上梅濂在府衙做事,所以她觉得我更可靠,一些底下人孝敬上来、见不得光的古董首饰,都是我私底下联系黑市和青楼这样的销金窟,帮她出手。

她和县令大人,也算看着袖儿长大的。

打马吊的时候,闲聊起我家这桩事,韩太太听了很不忿,当晚就在丈夫跟前吹枕头风。

没过多久,县令大人将梅濂单独叫到一边,狠狠说了一顿。

说娶妻求贤,如意这样的品貌德行还不好?你为了个卖油郎家的泼妇,闹得家宅不宁,让街面上耻笑。

你仔细想想,来日你同我去长安做官,刘氏这样的女人能撑得起你的场面么?还是能去贵妇堆里交际应酬?

梅濂内外受气,回到家后,没有发火,却再也没在刘玉儿屋里睡过,吩咐下去,如今家里艰难,要节省开销,那些珍贵补品,不必买了。

刘玉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梅濂和县令大人去长安溜官,他们搭上了司礼监的太监。

我曾劝过他,别太心急。

太监是皇帝的爪牙,有用的时候掌批红之权,没用的时候,掉脑袋就是一夕之间的事。

太监不是稳固的靠山。

梅濂是聪明人,自然盘算过这里边的厉害。

可是县令大人将身家性命赌上,他如果不表示什么,就彻底被人排斥在这门子外了。

所以,他也赌一把。

卖了家中的两间铺子和奴婢,拿着钱,凑了一份子。

他没别的要求,做一县之主即可。

在梅濂去长安的日子,我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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