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将门关住,低声说了句:“我昨夜杀了陆令容。”
左良傅略怔了怔,继续吃包子,点了点头:“多谢。”
转而叹了口气,眸中神色难测,似愧疚、又似松了口气。
是啊,他和陆令容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简单补偿、道歉能说得清了。
“良傅,这儿有没有闲人听墙根?”
我轻声问。
左良傅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他知道,我要同他说些外人听不得的事,立马严肃起来,迅速在小院探查了一圈,叫两个心腹守在门口,随后快步走到我跟前,低声问:“嫂子要说什么?”
“我想要太子爷的密档。”
我直截了当地说。
左良傅愕然,脸色微变。
他很快就明白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姐,这事不能做。”
左良傅拒绝。
我听见他叫我姐,而不是嫂子。
“这么久了,我也算看的清楚。”
左良傅拳头攥住,压低了声音,劝道:“你是真把袖儿当闺女疼,那就是我的尊长,我的大姐。既是一家人,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你要是同梅濂过不下去,我即刻出面逼他和离,来日再帮你瞅个好男人,你何必要趟东宫这摊子浑水呢?”
我笑笑:“不全因为梅濂。”
左良傅有些着急:“李昭或许对你有点旧日的愧疚或情分,但那几乎是忽略不计的,他若是觉得你有异心,图谋什么,照旧可以杀了你。”
“我知道。”
我搓着发凉的手。
左良傅不依不饶地劝:“那你想过太子妃么?张素卿会放过你?何必呢,我和袖儿来日会对你好,让你后半辈子吃穿不愁。”
我仰头,看着透蓝的天,初升的太阳。
那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当初出狱的光景,我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鸟,傻傻地站在雪地里,闻着雪的味道,还有属于自由的清冷。
真好。
我鼻头一酸,道:“人哪,有时候不仅要惦记着吃饭穿衣,还得有点别的盼头,若就这么庸庸碌碌地吃燕窝、打马吊,着实有些窝囊。”
左良傅皱眉:“你难不成想复仇?”
“你想哪儿去了,我根本没想报仇。”
我笑了笑,道:“人贵自知,不论是高妍华还是如意娘,都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报仇就有点不自量力了。这世道就是这样的,道理也是这样的,我没法改变,只能去适应。”
“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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