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相视一笑,让随行的太监和侍卫莫靠得太近,并排走在幽静的长街。
我手挽住郑贵妃的臂弯,愁绪涌上心头,长叹了口气,鼻头发酸,脚下如千百斤般沉。
郑贵妃轻拍了下我的手背,柔声道:“陛下叫我出来开解开解你,他知道你担心他,说外头更深露重,让你略走走就回去就寝。”
我苦笑了声:“对啊,他什么都知道,可却……”
郑贵妃默然,叹道:“国君死社稷,他素来先国而后己,难免会辜负了身边人。”
我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抹去,扭头看着郑贵妃,柔声问:“姐姐,你恨他么?”
“作为女人,我心里难免对他有所抱怨。”
郑贵妃眼里似有泪光,冲我莞尔,挑眉一笑:“可他的胸襟和胆魄我却是很敬服的,当年若不是他的信重决定,我不会有机会走出宫门、走出长安,去广袤的天下看看,更不会立下那点微薄功劳,他吧,有时候疑心病犯了的确让人恨,可我也做过不少错事,若换做先帝,早都赐我毒酒了,可见,他是个好人哪。”
我和郑贵妃再次沉默不语,一起往前走。
走着走着,我俩忽然笑出声,岔开这个话头,聊起了旁的。
就在此时,我发现前头人影绰绰,隐约能听见争吵声。
走近后发现,竟是萝茵和袁敏行等人。
萝茵相当狼狈,发髻歪在一边,有一部分长发凌乱地散在背后,脸上的妆早已被泪冲散,身上的纱衣撕裂了好几条,露出莲藕般的玉臂。
此时,萝茵哭得好不凄惨,跪在袁敏行脚边,双手抓住袁敏行的袖子,凄声哀求:“驸马,我求求你了,你深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宠爱,你同他们求求情,要不再找一下五弟,让我把娘带走吧,她疯成这个样,若没有人照顾,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袁敏行一把将袖子抽走,他愤愤地瞪着萝茵,再也没忍住,扬手打了妻子一耳光,喝道:“什么驸马!你竟还当自己是公主?”
袁敏行气得浑身发颤,手指着萝茵的脸,斥骂:“你还敢替那贱妇求情?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地就遇上了你这克星,前脚和梅鉴容私通,后脚又要去色.诱年岁都能当你爷爷的将领,你究竟有没有羞耻心!我被人嘲笑罢了,可你和你哥害得我爹都抬不起头,他是堂堂首辅啊,如今却被弄得要辞官。”
萝茵瘫跪在地,痛苦地哭:“对不住,我知道自己糊涂,我错了。”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袁敏行用帕子擦了下脸上的残泪,瞪着萝茵,冷声问:“我现在家去,你走不走?”
“可是”
萝茵不敢看丈夫,怯懦道:“我娘她……”
袁敏行重重地冷哼了声,没理会萝茵,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驸马,敏行、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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