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
扶岑重复地念了一遍,带点恍然,又似乎意外,“原来是僵尸。”
守心铃震响不止,听得人目眩。
狐白提心吊胆,正要斗胆问句僵尸怎么了,便听得扶岑低而轻地开口:“你见到的人,是花柚。”
年代久远,狐白听过的姑娘名号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他一时迷茫,谁?
随后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脑子,瞳孔收缩,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拉风箱般抽气声:“啊,她?!”
扶岑自阴影后走出来,冷光中瓷白的面容衬得那双乌黑的眸尤为的幽寂,深得令人心悸。
“她同你说什么了?”停了下,语气低下去,“问我了么?”
他每走近一步,狐白的肩膀便矮下去三分,喉咙发干,被那迫人的威慑震地思绪一片空白。愣然答道,“我、她……她没抬头,就装作寻常僵尸的模样,应付了我两句,没、没提别的。”
扶岑没有应声,视线垂了下去。
狐白手脚发颤,多少清楚自己这嘴一张,但凡一个失误,人可能就要暴毙当场。生怕刺激到扶岑,婉转道:“僵尸醒过来的时候都是没记忆的,她定然……可能、暂时将您忘了。而且,也、也许是弄错人了。”
这人死了上千年了,怎么突然变成僵尸,又活了过来呢?
“不会。”
扶岑的指尖碾磨着掌心那一颗尖尖的小白牙,哑声,“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
纵然经历了一番波折,花柚成功入职高薪工作,连夜请对她多有照顾的前辈67出来啃磨牙棒。
僵尸身上戾气重,犬牙生长得快。若不啃啃磨牙棒,一年半载下来牙齿就要顶出口腔,瞧着很不美观。
磨牙棒不算贵重,一丝妖气一根,一根够僵尸啃上一年。
但67收到礼物后,颇觉动容:僵尸里头有人情味的几乎绝迹,绝大部分既麻木又丧,连话也不愿与人多说,社恐得厉害,哪里会与人有往来?
她当时恰好路过,不小心听到花柚抑扬顿挫地说着鸡汤文学,觉着这姑娘脾性与其他僵尸不同,才会上前同她搭话。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她终于寻找了能聊个两句天的伙伴,眼光真是不赖。
……
两僵尸下班之后,并肩坐在山头的阶梯上仰望灯火璀璨的浮空楼,将磨牙棒咬得嘎吱嘎吱地响。
花柚看着初具规模的浮华宫,胸中有亟待施展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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