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此举,哪一条都不挨。
但谢庭月仍然想答应。
因为这是坑,也是最快站稳脚跟的方法!
在楚家有地位,于他目前……可太有利了。
但一来这跟他的打算有些出入,深入楚家有利,也有弊;二来,这样的话,不是他一个刚过门的新人可以接的,遂他眼观鼻鼻观心,站的稳稳,没说话。
果然,苏氏就皱眉反对了:“弟妹何出此言?家里中馈在你手下从未出错,一直顺利,谢二才嫁过来,又是个男子,如何掌理后宅中馈?”
“大嫂这话不合适,”孙氏握住苏氏的手,肃容提醒,“还好咱们这没外人,不然别人听了,以为您在嫌弃侄媳妇呢!”
“甭管侄媳妇是谁,出身如何性情如何是男是女,在我这里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咱们家的人!既然进了咱们家的门,就是高贵的值得大家尊敬扶得起的,当然能立起来,谁要瞧不上眼,我跟谁急!”
谢庭月:……
谢谢你这眼药了。
孙氏笑眯眯看了眼谢庭月:“这长房长媳,理中馈是规矩,说出大天去也没错,而且我瞧着啊,侄媳妇肯定能行!”说完她看向老夫人,“娘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没看她,也没看苏氏或谢庭月,直接看向楚暮:“你怎么说?”
楚暮视线滑过谢庭月明亮清澈的眼睛,笑了。
“长房管家,例来如此,责无旁贷。说起来也是我身子不争气,让二婶受累这么久,二婶非三头六臂,每每顾着大家,误了自家房里的事,听闻二叔私底下偶生怨言,我心内很是愧疚。”
楚暮说着,看向谢庭月:“以前我只能愧疚,做不了其它,如今有了夫人,自然不敢再偏劳二婶,自己的事,自己扛很好。”
老夫人手里转着佛珠,眼帘微垂。
楚暮又向孙氏道谢,脸上笑容越来越深:“这么多年,累二婶颇多,之前的所有事,我虽没说过话,却一直记在心底,多谢二婶照顾。稍后我夫妻会备上薄礼,还望二婶千万不要嫌弃。”
“内子初来乍到,年轻没经验,办事自不如二婶熟练快速,到时二婶看着,可莫要着急上火,容我们学一学。”
这话说得平缓,内里带了多少刀光剑影,明意暗意,该明白的人,心里自然明白。
‘夫君’如此强势,谢庭月自然要‘夫唱夫随’,当即看着楚暮甜甜一笑:“我都听你的。”
老夫人捏着佛珠发了话:“既然双方没意见,就这么办吧。”
孙氏一口气哽在喉间,憋的牙痒痒,还是得保持微笑:“正好,接下来有一桩紧要之事,我便提点下侄媳妇。咱们家历来有办梅宴的习惯,这要拖到腊月,大家都该筹备过年,人聚不齐,不热闹了,再晚也不能过这个月底。眼看没几天,辛苦侄媳妇好生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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