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姑愕然道:二少爷怎么回来了?
乔停云知道她也不曾认出自己来,便顺着道:今日下朝早了些,正要去母亲处请安。听这头有些动静,便过来看看。
谢姑姑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异样,也不知道自家向来稳重的二少爷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小丫头这样感兴趣,舍得用汲汲营营这种词儿来形容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些小丫鬟原本是给大少爷预备着的,夫人吩咐了要选沉静伶俐些的,您这话的意思是?
乔停云却只是瞧着时雨看。
她回眸那一眼后,又垂了头,这角度愈发像是豆芽精了。乔停云捏捏袖子里的东西,问:你叫什么?
时雨只觉得头顶凉飕飕的,这人瞧着这样雅正的模样,看人的目光却是带着并不隐晦的打探,譬如三月山泉,是清透却刻骨的冷冽,再没人能把不怀好意表现得这么坦坦荡荡。她还不晓得这是昨晚撞上过的人,只是心里疑惑了片刻,垂着脑袋回他道:时雨。
乔停云笑一声并不说什么。
谢姑姑瞧着可不是愈发的疑惑了,她瞧着两兄弟长大,老二性子随了老子,一年到头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天又是说了这女孩子汲汲营营又是冷笑的,可寻常的女孩子哪里有机会得了他一眼,更遑论这样青眼相加。她只再叫一声:少爷?
却忽地见他挑了眉笑一笑,低下头去低声道:昨夜的玉是好玉,人却来历不明,你那荷包是偷了我的,玉又是偷了谁的?啧,小毛贼,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
时雨本来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抬起头去看他,恼怒的红晕直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眼神似被点燃了一般跳着火光。乔停云后退一步,道:我瞧她很好,方才那是玩笑话,姑姑可要回了母亲去?
谢姑姑再看不懂眼前局面,这会儿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先头那对母女也在门口等着,见了乔停云出来可不是大喜,巴巴的送女儿上门来可不是就为了这个的。只是这会儿要去见太太那婆子却再不能够跟着了,拉着女儿的手好歹说了两句话才重重推了她一把叫她上前去,乔停云早已径直走到前面去了,那女孩儿咬了唇又不敢,时雨原落后谢姑姑半个身子的,叫她撇了嘴狠狠往旁边一挤,腆着脸去扶谢姑姑:姑姑仔细脚下,我扶着姑姑罢。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瞧着前头乔停云的。谢姑姑皱了眉,却也没当场给她没脸儿,侧了眼睛看一看时雨,她行得端正一言不发走在后头。
她便扶了女孩儿的手,面上半点不露,并不呵斥,只是笑吟吟地道:府上统共两位少爷,大少爷前些年出门游山玩水去了,家中只留了光少爷在,二人生得是一般形容,每每出门,都能带一堆的手帕香包回来呢。这一句却是好话,后头的话却说给了献殷勤的女孩子听,云少爷且不曾回来,他处规矩松些,太太眼里却揉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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