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然便笑起来,招呼道:小山,赶紧下来吧,仔细些。
李山灵活地从墙上蹿下来,却不慎在落地时崴了脚,跌跌撞撞往前冲了几步,险些撞到婉然脸上。婉然被吓得往后一仰,他却不在意,把手上的东西往婉然眼前一递,居然是块沾了糖霜的桃脯。
这个清秀的少年郎盯着她,有些结巴地说:吃、吃这个,甜的。
小山五岁的时候跌坏了脑子,从此之后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往日看去与人无异,说话时却总有些傻气。婉然却不嫌弃他,她接了桃脯,借着甜味儿压住了舌根的苦涩,才道:小山,往后莫要再爬墙头。
小山歪着头瞧她,见她松了眉头,才嘻嘻地道:看、看你。
他的意思是为了来看婉然才爬的墙,婉然一时语塞,瞧着他倒说不出话来。
可随后他就有所警觉,手上力度骤然加大,猛地把婉然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瞪着眼睛看着门口,谁,谁在哪里?
门口的人不意他这样警觉,却也只是一刹的惊讶,随后便对着婉然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刻着的观音面容慈悲,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能救人于苦难之中。
那人道:敢问这块玉佩,可是姑娘的?婉然微微一怔,认出那玉佩来。她不知来人好坏,只怕是时雨身份泄露出事,一时紧绷了下颔,应了声是。
谁知这一声是后,来人瞬间换了颜色,恭敬道:小姐,国公爷找您许久了。
人走院空后,小六带着时雨的东西才走到门口,见闲庭冷落,困惑地挠了挠头,心想,时雨这是弄错了地儿?
婉然被请上马车,一路上都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原以为是小姐叫人找过来了,可是来人分明问她玉佩是否是她的,也就是说明时雨并没有拿玉佩表明身份。
那时雨又去哪了?
她原先说找到了人,可是连着几天都没有只言片语传回来,婉然本就担心得要命,现在这局势不明,让她愈发担忧,原本好了大半的病又发作起来,闷闷咳了几声,却怎么也止不住,身子向前一倾,哇得吐出一大口污血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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