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一睁眼,瞧见个清秀白皙的男子坐在床边,她怔了怔,下意识往里头缩了缩。那大夫却好声好气的,轻柔扣住了她手腕,小姑娘,你仔细碰着了伤口。
时雨按捺住了,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瞧着他给自己把脉。
这模样,倒没有方才那样人畜无害了,反倒警惕得像只小鹿。
苏子叶来时就听说这是傅嘉木干的好事儿,原本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他连对个小女孩儿都这样不客气,活该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没娶到夫人。
你转过些脸来,我给你看看额头上的伤势。他又温和地道。
时雨转过脸。她原先一半脸藏在里头,这会儿悉数转过来,便露出额头的伤口来。
苏子叶却怔住了,小姑娘,你是哪里人?
乔家的侍女,怎么会生得这幅模样?
时雨最怕有人问这个,抿了嘴儿一言不发,这样的神色倒不像了。只是眉宇之间,分明和那人有五分像。
苏子叶见她不说话,知道是自己冒昧了,可是心中疑虑不减,只是挽起袖子来给她处理伤口,一边温声同她说些别的话:伤口不深,只是我方才观你脉象,倒有些气血不足,只怕愈合得要慢一些。
时雨慢慢抬起眼,没从里头听出恶意,便微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道:多谢您了。
苏子叶笑笑,盯着她的脸片刻,转开了眼,漫不经心得道:我听门口的丫鬟们说你是乔家大公子的侍女,他人尚未回京,你是怎么进到他家的?
时雨知道乔停云回京之事被瞒着,听苏子叶话中的试探,虽有些奇怪,却也只是回道:我早年便在乔家待了,只是大公子回京之日就在这两天,我便随谢姑姑先学着规矩,还不曾见过大公子呢。
这话当然是鬼话,不过时雨说起来没有半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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