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可别害怕。”裴雪经坐直身子,“林慕玄与我成婚乃是形势所迫,不能作数。现在我问你,穆悬,若是没有林慕玄,没有皇帝清剿之事,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什么命格气运,你还会想……”
“想啊,做梦都想。”
测谎仪依旧沉默不语。
“我话还没问完呢,你、你等我说完。”裴雪经顺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把里头的红酒一饮而尽,“快点让我说,待会我就不敢说了。”
穆悬看她一沾酒就发红的脸颊,轻轻笑出声来。
“好,我不打岔,你问。”
“穆悬,如果我只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裴雪经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有些不敢直视穆悬的眼睛,“你不再是林慕玄,或者说,你不只是林慕玄。你在现代还有很多选择,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或许我曾经是名动皇都的侯府千金,我有自信能嫁给任何一个求亲的将军或者王爷,即使是皇帝我也不怕。”
“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是,可你不一样,不管是林慕玄还是穆悬,你都拥有一切。”
“我是曾经说过,我既是林慕玄的妻子,那么也就是你的妻子了。可那是要死之前说的话,作不得数。现在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是,我也是。我总是不相信你、骗你,那是因为我没有底气,我不再是出身侯府的嫡小姐了。”
“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娶我吗?”
裴雪经再次抬起头看穆悬时,眼眶已经尽数红了。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因为眼泪时最软弱无用的东西。朝堂之上,后宅之内,都只会被当作笑柄对待。
可她很清楚地知道,穆悬不会笑他,所以现在她可以拥有落泪的自由,开心的自由,或者说,纯粹的自由。
“说完了吗?”穆悬依旧神色清明地看着她。
“嗯,说完了。”
“想,很想。”穆悬探过身去吻住她的眼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的回答都是一样。”
裴雪经抬起头,看着穆悬嘴唇上的口红印,终于如释重负地笑出声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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