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玟觉得她说的在理,所以点点头,说:没错,我或许真是这么心机深重之人。
阮秀芝叫了人,非要给楚清玟教训,一直等着的珊儿带着几个小厮闯进来,把楚清玟团团护着。
楚清玟好笑地看着阮秀芝,说:你越是这样,可不是越中我的下怀?
她说完,阮秀芝才反应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她,说:等璟儿回来,我必不会这么放过你。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说的么?楚清玟笑了笑,说。
放肆!阮秀芝真气了。
楚清玟提着裙子,走出了主房,天已经进入秋末,越来越冷,只一阵风还刮起枝梢的残叶,盘旋着掉落在地上,多走几步,就听不到后面的嘈杂了。
若她是个心机深重的人,陆璟回来时,她应该怎么做呢?楚清玟心里盘算着。
晚膳前,陆璟回来了,锦娘在门口候着她,她们到底也知道,月儿回来把消息告诉了楚清玟,楚清玟倒不担心,毕竟,恶人总是先告状。
我让她搬出去住有错吗?阮秀芝气红了眼眶,说,你真该当场听听她对我说的什么话,她就是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楚清玟冷着脸说话的样子,陆璟见得并不多,她总是带着笑,清浅的,微微的,说话也缓缓的,慢条斯理的,从未见过气极的样子。
说实在的,他倒想见见。
阮秀芝见陆璟不为所动,还想继续说,陆璟却打断了她的话:我会让何管家再置办个宅子。
既然都是搬出去住,为什么不去我已经办好的宅子?阮秀芝不满道,若是你办的宅子,外人只会说你养了外室!
这话说得是。陆璟点点头,他不曾想过跑去别的宅子与楚清玟相见,她既然已经嫁入陆府,他怎么可能再把她赶出去?
阮秀芝哼了声,道:你倒还在替陆府的名声着想,可千万莫再做出荒唐事了,这个女人,趁早休了才是!
陆璟说:就请老夫人去您自己办好的宅子住吧。
生恩大于一切。这是陆府的家训。
以前他与陆定英最亲,后来陆定英去世,他便是由下人拉扯大的。也是在他十几岁时,阮秀芝便端起母亲的样子来教他,若发现教不了他,便满口不孝子。
实则因着这条家训,陆璟甚少忤逆她,倒让她以为自己有此军功在身,深得圣宠的儿子孝顺,后半辈子再不用愁。
听到陆璟这句话,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摇头,道:你竟然因为她
母亲。陆璟叫道,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阮秀芝其余的话都咽了下去,她似乎忘了,陆璟不仅是他儿子,还是大梁最年轻的将军,常在战场走,就算穿襦袍,戴玉冠,俊逸非凡,只要他想,掩盖不住的戾气就能叫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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