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宋弗佑的意思,那便是早死了,也难怪陆璟会大怒了。
陆璟自觉与宋弗佑许久不见,当年战场一分别,宋弗佑后来应是去了虞城那这里是虞城与久丰的交界,他就着火把看了看地势,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
宋弗佑还想找陆璟算账,看他不好惹的神情,便忍下来,刚想开口,他身边的亲兵怕他又失口得罪人,抢在他开口前,连忙张罗着让人先回去。
陆璟甩开钟尚平搀扶的手,他脸色冷漠,道:给我一匹马,我现在就去久丰。
雪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心里十分煎熬,知道若是她弄丢了小姐,她也会如此,可此时只能劝:爷!养好身体为重
陆璟颔首,问:你是她什么人?她叫什么名字?
语出惊人。当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罢了。陆璟抢过宋弗佑亲兵的马,把他身上的弓箭都拿了过来,接着翻身上去,这动作一气呵成,这里头没几人想得到他负伤下还能如此行事。
他脚下一踢,马儿嘶鸣了声,在这空旷的夜中十分刺耳。
少爷!钟尚平唤了声。
疯了!宋弗佑也上马,追上去说:你现在赶过去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过去收尸,最后这四个字没说出来,因着陆璟的眼神十分可怖,叫他第一次明白该收声时就得一声不吭。
宋弗佑想了想,要是这陆璟在边界出事了,难保圣上不问责,便劝他:你先别急,我且带精兵跟你一起过去!
他回去吩咐一百人打头阵,随他去久丰,剩下九百人先蛰伏于城外,又叫亲兵拿着他的令牌,回虞城请求支援。
反正这事不好办。宋弗佑握紧了缰绳,说。弄得好是立功,弄不好可能要回家养老。
他看得透,久丰比虞城乱,镇北军投了进去都没能真正治好,他不指望去久丰立功,无过就行了,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是隔岸观火。
现在,终于也要被卷进去了。
蜡烛太小,光芒虽与火把不能比,但在这黑夜中也十分惹眼。
柴房里,楚清玟灭了蜡烛。
她诱得北狄兵替她解开了绳子,又借口自己要褪下脏了的衣物。
地上染出了一摊血渍,是她趁着北狄兵背过身去时,拿着柴房里的锄头砸下去的,男人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无声息地倒了。
楚清玟扒下他身上的外衫,换了上去,又把自己头发散下来,扎成男子的发髻。
做这一切时,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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