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攥紧了和谈文书,内心满是不忿。
“我们……”
难道就真的只有和谈这一条路走得通吗?
燕葛低声说:“去吧。”
燕葛黑亮的眼睛注视着三娘,在她这视线之中,三娘觉得心安。
三娘咬牙,向燕葛行了一个军礼:“好。”
只要是头儿的决定,她永远支持到底。头儿永远都有主意。
燕葛目送三娘离开军帐,低头看了眼沙盘,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奉天。”她已经有连续三天只睡短短的两个时辰,黑眼睛里满是细小的红血丝,但是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有人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她永远不会屈服的昂扬斗志。
叫做奉天的幕僚此时正在帐中,他不用燕葛多说就知道燕葛要问什么。
“粮食还够十天,南面的补给断了,从北边调用,还可以撑得过去,主要的问题是药材,只有南边才有足够的三七。”
“天寒地冻,药材不足。预计最近要走一大批伤员。”幕僚周奉天给出结论:“此时不宜交战。”
“这种鬼天气……”燕葛焦躁地骂了一声。
今年的雪实在是下得格外大。
京城就在不远处。
天下触手可及。
可是本该就此分出胜负的南北两方霸主,却都被一场雪挡住了脚步。
“这个冬天,是关键。”
燕葛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是……这个声音?谁在说话?
这句话并不是从燕葛口中说出来的。
“你好,我是柳炎歌,我是来帮你的。”
传到燕葛脑海中的这句话,让她警惕地抬起头扫视整个中军帐。
但士兵和幕僚都各司其职,这声音也不是任何一个她熟悉的声音。
“柳炎歌?”她轻声道。
坐在旁边的案几旁筛选文书的幕僚投过来困惑的目光,“殿下,军中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不,没什么,你继续做你的事。”
燕葛听到耳畔继续响起这神秘的声音。
“你如果想和我说话,不需要直接开口,只需要在脑海中想,我就能听到。我说的话,也只有你能听到。”
燕葛低头看看沙盘,镇定地说:“七姑,陪我出去散散心。”
柳炎歌:“?”
七姑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她沉默地为燕葛牵了匹小红马过来,又为她披上狼毛做的防风斗篷,戴上狐皮手套和兔毛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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