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捱着那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渴望。
仿佛半辈子那般漫长。
平息不了。
消解不了。
她是如此高洁不可攀玩的存在。
她是多么贞烈骄傲的女人。
不能再继续。
再继续,一定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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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华找不到那双绣鞋了。
原是担心奶奶被泥水弄污了鞋子才在车中多备了一双,严严实实包好放在车厢座下那只描金匣子里,不知为何她怎么都找不见。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明筝,脚上穿的是另一双水绿色丁香纹样的软鞋,慵懒地靠在林氏身上,前头明辙扬鞭纵马,几人愉悦地奔驰在林道上。
田庄管事的嬷嬷坐在车前,指着下方的一片碧绿道:“从这儿到那边山前,这片果林都是奶奶的。等到了季节,枣树梨树都结了果,满山的果子香。到那时节奶奶们再来,就能吃着自家最新摘下来的果子。”
说得明筝好生向往,不过她能出来的机会不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象着那样的景色。
那嬷嬷又道:“去岁听说奶奶易犯头疼的病,用着人家给的玫瑰露倒觉得清明不少,我家那傻小子为着孝敬奶奶,回来后就在山头那小块儿空地试着种那花儿,还想学着自己调露儿油呢。”
林氏闻言不免担心,回身问道:“阿筝,你如今还是那么时不时头疼?”
明筝笑挽着她手臂,“哪有头疼,我一向挺好的。”
来了田庄后,虽也没断了来来往往的各种事儿,但她当真舒心不少。梁家那一大摊子事是她身为宗妇的责任,轻易放不下,可要是狠一狠心放下了,原来心里也不是多么惦记。偷得浮生半日闲,沐浴这青山绿水间的朗日和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更有生气了。
但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
想到此,原本的好心情不免沉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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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原定住上几日才走,可才从果林回来,就听说梁家派人来迎了。
来的是梁霄本人。
他坐在内室桌前,已经饮了三盏茶水。明筝一回家,安如雪和她的肚子就纸包不住火,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明筝解释,突然就被推到这里,提前来接受审判。
林氏在外劝明筝别太固执,“有什么话好好说,夫妻是一体,别伤了和气……”娘家人自然希望她婚姻和顺,莫生嫌隙才好。
帘子一掀,梁霄就站了起来。
他搓搓手,堆笑上前,“阿筝,好几天没见着,大伙儿都想你了。听说你去见管事们了?”
明筝蹲身行了福礼,不等梁霄上前,便起身直奔净房,声音平静地传出来,“有事?”
“看你说的,”梁霄笑道,“我就不能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明筝没言声,梁霄尴尬地瞥了眼在外间忙碌的瑗华瑗姿,凑步走到屏风前,低声道:“阿筝,你从来不说自己想我。我离家三年多,回来后你也没见多欣喜,好像咱俩之间,永远是我一头热。阿筝,你就不能对我有个好脸?就不能软乎乎跟我说两句话,扑我怀里撒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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