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华来到河边,自有那傻鱼儿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她脚边蹦哒。张翠华挑挑拣拣,提了两条肥硕的鲤鱼。
嗯,来个清蒸鲤鱼,再弄一个干锅虾,如果再有一瓶酒就好了。
用草绳从鱼鳃处串联起来,再转过头往田埂上走。
张翠华把木盆往田埂一放,自有那红壳大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那盆里爬,那模样生怕漏了自己似的。
那个头小的若爬进去了,还得力排众难的挤出来,真是颇为热闹。
眼见木盆差不多装满了,挥退剩下的大虾,张翠华满意的点点头,端起木盆回家了。
砰砰砰砰
迷迷糊糊的,吴军听得似乎有人在敲门。嘴里嘀咕两句,不知是在梦呓还是在抱怨,猛的把被子往头上一套,只装没听见,继续睡觉。
砰砰砰来人见敲了许久,都无人开门,只敲得更凶了。
小军,小军,你在家吗?翠华,翠华,是我,快开门!声音无比焦急。
直到听见说话的声音,吴军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心里不住抱怨得,又得叨叨叨了,真烦!
行啦,别敲了,来了!边说边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去开门。
吱呀一声,吴军打开堂屋那两扇破旧的木门。一个肤色黝黑的健壮妇人,一闪身进了屋里。
来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衣,灰黑色粗布裤,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许是走得急了头发有些凌乱,进门后还在不停的喘气,胸膛上下起伏,两颊发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耳边的发丝往下滴落。
此人正吴军的母亲,王秀花。
吴军本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爹亲娘爱,还有一个体贴的大姐,日子好不快活。
天有不测风云,吴军七岁那年,他爹在捯饬自家鱼塘时,忽然倒地不起,在送去就医的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此后他娘带着他和大姐艰难度日。他娘每日天不见亮就开始忙碌,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村里那些无赖,见孤儿寡母好欺负,总要寻些由头来他家闹事。夜里,吴军经常看见他娘偷偷躲墙角抱着他爹的衣服流眼泪。
他爹过世一年后,王秀花的娘家给说了一门亲事,是同村的一个老光棍刘光大。三十好几了没过结婚,表示愿意接受带过去这两个孩子。
所以,吴军又有了一个家。刚开始去的时候,那男人待自己和大姐都挺好的,娘也就决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了。虽然日子清贫,但大家都过得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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