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瞪大眼,脑中闪过几个字:我命休矣!
同锦仪预想的一样,林子安的话引来了国子监最公正待人的贺司业,他将两人分开问话,又把锦仪带到了静室,“按规矩,公主要在静室面壁思过。”贺司业皱着眉,捻着他为数不多的胡须,“待三个时辰后,自会有人带公主出去。”
他说完,摆出一副请的动作。
锦仪犹豫着,“司业可会将此事报之我父皇?”
贺司业一脸理所当然,“自是要禀报皇上。”
锦仪抽了口气,贺司业又催促道:“公主还是快些进去吧。”
静室不愧是静室,随着贺司业将门关上,左右便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锦仪将烛火点着,看到了小几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小几前还贴心的摆了张垫子。
这莫不是暗示她要写份悔过书?
一想到悔过,锦仪便想起了林子安,她知自己有错在先,不该来迟,可若不是林子安那一嗓子,引来了司业,她也不用待在这静室里,除了眼前的烛盏能照亮一块小几的范围,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便是环顾一圈,都觉得可怕的紧。
“林子安太让人讨厌了!”锦仪恨恨地说道,“绝非君子行径,真是过分,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不知礼,但好歹是个热心肠,却想不到竟是这样……这样……”
锦仪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小人之心”。
“骂人而已,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这几句吗?”墙那侧传来林子安的声音,“不若我来教教公主,免得公主词穷。”
听到他的声音,锦仪吓了一跳,原本只有几分气恼,现下又加上了被人抓住说坏话的尴尬,她心虚的阻止他:“不用!”
“像我这种人,你骂小人之心,我根本听不懂,要骂就骂杀千刀的……”
“别说了!”
锦仪拔高声音,林子安的声音便比她还大,“泼皮无赖。”
锦仪憋红了脸,吼他:“你不许说了!”
她的话软绵绵的,半分威慑都无。
可便是这般做派,莫名的让林子安想到他年幼时曾在北境养过的幼豹,明明看着张牙舞爪的,可怎么也伤不到人,那时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那幼豹左右逗它,林子安想着便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一声接一声的传过来,锦仪听着便头疼。
她拿起烛台走到角落里,依然能听到林子安的声音,在屋里转了一圈,她又回到小几前。
“我是公主,我才不要同他置气!”
锦仪在心里默念这句话,还是觉得好气啊,她想起早些年听到过的清心经,盘腿坐在垫子上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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