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瓷瓶放进袖袋后,半夏抿唇偷笑,她们公主忘是不会忘记的,长乐小记写得一清二楚呢。
宫里精通女子保养的嬷嬷众多,锦仪打初潮来了便没有吃过月事的苦,她把这药当成甜豆丸子吃了下去,不到两个时辰便觉得腹痛难忍,可当她被服侍着躺下歇息后,捧着先前姜苕淘给她的话本时,觉得能逃过国子监几日,吃点苦也无妨。
姜皇后赶到锦仪所在的长乐宫时,宫门口放哨的侍女连忙往内传消息,锦仪把话本藏在枕下,蜷着身子作出疼痛难忍的姿态,病恹恹得握着半夏的手道,“半夏,我好难受啊。”
“怎么回事?”姜皇后见锦仪这般,挑开帐子伸手触了触她额头得温度,又握了握她的手心,一手的汗,怕是疼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今儿就突然开始疼了。”锦仪挪挪蹭蹭靠着姜皇后,“母后,我不想去国子监了。”
姜皇后略微蹙了蹙眉,到底心疼女儿的念头占了上风,“罢了,你不想去便歇几日吧,刚巧吴氏的妹妹也要入女学,免得你俩又掐架。”
锦仪听到吴湘凝的名字便头疼,她们从小就不对付,只不过锦仪看不上的人从不同她玩在一处,宁愿跟着魏家姐弟与姜家人混。谁能料到吴家竟出了个一声不吭便用下作手段占了太子妃位的姑娘,锦仪再不愿还是得同吴湘凝打交道。
“她怎么也要去女学?”锦仪满心的不乐意,虽然国子监的课业很重,司业总抓着人背书,但偶尔国子监也是很有意思的。一想到往后国子监里除了林子安,还多了个吴湘凝,锦仪连虚弱都忘了装。
好在姜皇后心里装着事儿,并未计较这些,只是用看傻闺女的眼神看着锦仪,“他们吴家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就连太子妃也不安分,你还不明白她去女学的用意吗?”
“罢了,这事儿你也不用担心,若有风雨,自有父皇母后替你挡着。这几日你便在宫里歇歇把《大学》抄完,看看吴氏要闹出什么动静。”
“……”
锦仪敢怒不敢言,幽幽憋出一句,“母后的记性可真好。”
以抱恙为由,锦仪乐得在宫里逗狸奴,只要姜皇后没有定下那抄书的日子,她便有理由往后拖一日。可是这样的日子只有白天是开心的,每当晚上开始记长乐小记时,锦仪便会想起糕点铺中丢人的事儿。
堂堂公主,多少好颜色的男儿没见过,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阿姐,你又发呆了。”
锦仪回过神看着刚下了学,背着一大摞行囊来宫里的姜苕总觉得没啥好事,“这几日浮元掉毛掉得厉害,我想着得寻太医看看。”
姜苕闻言伸手去触趴在锦仪身边的小狸奴,被它一爪子拍了回去,他瘪了瘪嘴,这厉害的小狸奴只服锦仪的管。
“你别惹它,它最近脾气不好。”锦仪唤来侍女将浮元抱走,狐疑地看着姜苕,“你今儿找我作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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