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夏说你一直没来的。”锦仪斜睨了他一眼,“若不是她,我们的船早走了。”
整艘船都准备好了,只差公主一声令下,待锦仪上船后,很快便驶远。锦仪心里憋着想要同林子安说得话,支走了侍女侍从,轻轻一敲,推开了林子安的门。
林子安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有锦仪主动寻他的时候,彼时他正解开衣带准备上药,若不是被人埋伏了,他也不会来晚。
看到门缝里锦仪圆咕噜的眼睛,他连忙把衣服拉起来,将将遮住腰腹的伤口调笑道,“公主真会挑时候过来。”
“若是没看够,我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么一打岔,锦仪只记得他肩膀流畅的线条,哪里还想得起自己要同他说什么,羞得连忙将门关上回了自己的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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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扬州回京都走水路要走十来日,不论是锦仪身边的侍女抑或是林子安自己都察觉到锦仪对林子安的一点点变化。
主要表现在对他的课业要求更严了。
不像之前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这下是定了一个详详细细的计划,什么时辰看什么书,列的一清二楚,颇有一副要将林子安打造成新科状元的势头。
便是半夏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公主往日对自己的课业也没有多上心,如今可算为了林小将军掏心掏肺。”
锦仪对这番夸赞并不是很受用,总有一种心事被半夏猜到的感觉,她极力反驳,“我也没有掏心掏肺吧,只不过信守一个公主的承诺罢了。”
半夏开始在心里默默算着锦仪的那些承诺,比方说每年为姜皇后绣一双鞋、国子监大考排得榜首……,若是她真能做到自己说得一半,帝后也不至于看着她叹气。
然,锦仪这翻煞费苦心,在林子安那儿却是吃力不讨好。
他性子散漫惯了,便是叔父在北境各种罚他,都没能将他扭过来,偶尔听锦仪读读书还可以忍受,每日一睁眼便是公主的侍从捧着一堆书册,告诉他今日要读哪些、背哪些,直到睡前,还有侍从前来抽查课业,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大好的时光,做些什么不好呢,哪怕是陪锦仪钓鱼,也比一个人苦读强得多。
他忍了三四日终于忍不下去,不顾侍从的催促,自制了一个渔网站在甲板处捞鱼,待锦仪寻到他时,他已经捞起了四五条。
林子安献宝似的指给锦仪看,“公主瞧瞧,这可比你钓鱼快多了,你要试试吗?”
锦仪快要气疯了,他这个人真是不求上进,“我让你读的书读了吗?”
“没有。”林子安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这些东西有什么可读的,公主若要说这些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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