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报出了书局的名字,带着林子安走进了因着新开并没有客人的书局。这书局有三层楼高,第一层摆出来的书都是些举子常看的书,锦仪扫了一眼便知没有兴趣。
掌柜的是个妙人,“我们这有些别处都寻不到的话本,都在二楼,小姐不嫌弃不妨去看看。”
他瞧着来这的两位客人,他们看着距离不远不近,极其的守礼,可是看着举止神色却又很亲密,怕还差点意思,他朝林子安古怪一笑,“小店也有些专门为男子准备的书籍画册,只在三楼,公子可来一观。”
锦仪应承下来,带着侍女直奔二楼,一开始还想着指点林子安一下,但是她看着看着便觉得这些话本和公主府里的不太一样,情节离奇、用词大胆,连林子安何时上了三楼都不知道。
待她挑完了想要带回公主府的话本,只觉得这趟来的可真值,拒绝了半夏替她唤林子安回去,亲自上了三楼。
他实在非常好认,三楼不过他一个人,站得笔直,捧着书册的样子,比捧着《论语》还要认真,锦仪轻手轻脚地走在他身边,踮起脚来看,略扫了眼,这书册一个字都没有,全部都是画。
感受到她的呼吸,林子安连忙合起画册,将其背在身后。
锦仪慢慢挑起眉,对林子安很僵硬的身子,以及红到不像话的耳廓感到不可思议,“我都看见了。”
她神色很平静,一点都没有看到这种东西应有的慌乱,又是在炸他,林子安勾唇笑了笑,内心风卷云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你看到什么了?”
“不就是画嘛,这种东西公主府也有很多啊。”锦仪说着,从身侧十分随意的抽出一本类似的图册,准备同林子安大讲特讲,仕女图有多少种画法,她师从谁谁谁,画得要比方才突然瞥到的好多了。
她的动作很快,快到林子安都来不及阻止她,她便很坦然的将其翻开至两人面前。
图册上的画技真的十分粗糙,而且也不是单人的侍女图,双人以各样的姿势叠在一起,只有粗粗几笔勾勒,若非其中一人画着发髻,更是连是否是女子都分不出来。
可是一人画着发髻,另一人没有,他们又是这么亲密的姿态,在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
锦仪捧着画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从画册中抬起头,感觉整个人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浮在上空,看到她比林子安还要僵硬,何止是耳廓通红,凡是她露出来的肌肤都红到要渗血。
明明已经到了深秋,她却觉得整个躁得不像话。
林子安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画册从她手里抽出,和他方才在看的那本一起背在身后,“好了,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该看呢?”锦仪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她知道归知道,却是从来都没看过的,即使半夏听她差事也只最多带些话本给她看,谁能让这种东西污了公主的眼睛呢?
她振振有词道,“你看画册上男女都有,只给男子看也太不公了。”
无非就是想把妇人规训成什么都不懂得幼童罢了,可是锦仪对此带着女子天然的羞怯又带着无法抵挡的好奇。她想,如果不是这是家新开的书局,如果不是三楼就林子安一个人,她怕是根本看不到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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