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伸手触了触他的耳垂,冰冰凉的,“你等了很久吗?”
林子安怕她的手着凉,躲开了她的手,“不久。”
锦仪又问,“你不用陪林老夫人守岁吗?”
“祖母身子不好,年年都休息得早,家里孩子又多,她嫌吵,把我们赶走了。”林子安瞧着她,大红的宫装再添上大红的斗篷,整个人像是观音菩萨的坐下童女一般,他站在马车旁朝她张开手,“我抱你下来。”
大抵是困意上涌,锦仪都没有多思考,也不顾还有侍女在一旁看着,什么贵女风范公主架子被她丢到脑后,双手攀上林子安的脖子,便被他抱下了马车。
他瞧着锦仪眼里雾茫茫的,将怀里捂了很久的小荷包给她,“给你的压岁钱。”
锦仪很遗憾地挪开眼睛,“我已经及笄了,不能收这些了。”
林子安不急不徐道,“还没成亲,就是小孩子,当然可以收。”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锦仪挺了挺胸,前些日子新做冬装,嬷嬷都说她又长大了,她斜睨了林子安一眼,收下了小荷包,“看在你一片殷勤的份上,我就收下好了。”
她摸了摸兜里,因着换上了姜皇后为她准备的衣裳,眼下没什么可送给他,她朝他摊了摊手,“你的压岁钱明天补。”
林子安牵上她的手,“只有今晚的压岁钱才能保佑明年一年平平安安。”
锦仪对于这些习俗知之甚少,她向来是按照宫里的规矩过,头一回听这个说法,她稍稍怀疑了一下就接受了,“我让半夏给你取——”
“那倒不必了,我就随口一说。”林子安摸着下巴,“听说宫宴得子时才完,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锦仪摇头,“太晚了。”
“还有小半个时辰,城门口就开始放烟花,你看吗?”
本来是不想看的,她看了十五年,也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看头。可是林子安站到她面前,这么问她,锦仪又觉得看看也可以,“就当补给你的压岁钱了。”
毕竟公主的一番心意最值钱。
林子安带着锦仪进了她的公主府,看着倒是比她这个主人家更熟悉,转了七八个弯,甩掉了她的侍女,带着她跳上了墙头,“公主府里,这一处风光最好。”
他们坐得并不高,锦仪还是不敢低头看着,只好黏着他坐,手里攥紧了他的衣摆,“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那当然了。”他来公主府的次数比回林府的次数只多不少。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等城门口烟火盛开。
一声巨响后,天幕之中满是烟火点燃的亮光,倒映在眼中也是五彩斑斓的,锦仪早就做好了准备捂住了耳朵,仍旧觉得这巨响震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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