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现在抓的是我的睡衣。”
是他的袖子!
俞月慌张地松开手,一个凶猛如野兽般的身躯压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后又慢慢退挪。
果然还是舍不得。
俞月还在愣着,一张厚实温暖的棉被就罩下来,他的身体再次靠近,一双有力的臂膀隔着棉被锢紧她的身体:“别动了,好吗?”
这副可怜的语气是从哪来的?明明过分的就是他。
瞿溪川的头凑近,与她枕在同一枕头上,温热的呼吸穿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
“晚安,姐姐。”一个轻若浮羽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真想好好睡一觉。”声音缱绻懒慵,带着无限依依。
房间里静下来了。
“喂,瞿溪川。”俞月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他的手臂紧了紧,就像怕黑的小孩抱紧怀中的大布偶一样,俞月隔着柔软的棉被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就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了吗?
原来睡觉就是睡觉吗?
俞月裹在棉被的身躯有如毛毛虫一样挪动着,想与他拉开一点点距离,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的放大。
瞿溪川一下又把她捞回来:“姐姐是在期待其他事情的发生吗?仅仅做到这种程度满足不了姐姐的,是吗……”
俞月全身一僵,瞬间冻住,不敢再乱动。
他叹了一声,真的把她吓惨了。
瞿溪川绷着声线说:“好好睡,别乱动了。”说完,手指捻了捻棉被,将它在往上扯,盖住她的脖颈、耳朵。
最后一点能触碰到她的地方,也被他自己隔绝了。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阳光从透明的窗户中穿进来,闪烁的光斑在他脸上轻灵地跳动着。
瞿溪川眼皮子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前霎时一片白。
太阳已经升得那么高了,他越过无数个凌晨直接在白天醒来,长时间的睡眠让他的脑子产生愉快的多巴胺,身体的机能得到重启后变得活力充沛,他有点不熟悉操纵这样的身体。
他低头垂眼,看见棉被中间凸起一块,缩成圆圆的一团,一动不动。
不怕闷坏吗?还是说郁闷上了?瞿溪川弯起眸子,手按在中间凸起的位置,拍了拍,棉被直接陷下去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随着平了下去,从春暖花开到阴雨骤聚不过一瞬。
是空的?
她走了吗?
也对,走是理所当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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