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拔的青年抬起头,总像蒙了一层面具。因为柳纡荥总说阿律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薏苡也未深究,当着一般的大哥敬重。
“好了啊?”青年微微笑了一下,即便从正门进来,薏苡就在窗口望风。
临江风景当然是好的,而且僻静。地处中心公园西面,虽不是繁华地带,但客源也还可以。不过要搬了嘛,有的都是借口。
陆薏苡看着下面,以防有人接近。不过想来是多心。直直的一条江边路,江对岸的人过不来,东西侧一来人可不就被发现了吗?
“哎,你们说先到的会是陈家,还是张家?就在近几天了吧?陈家来莫城上任,怎么可以拖这么久?”陆薏苡眉眼具笑,不过话语显然透露出她对陈家的不喜。
他们现在居住的莫城,是墨池城的附城,就横卧在墨池城旁。墨池城已经是场废墟,但是莫城就是在十年内扩大了十倍不止。
柳纡荥冷笑一声,对这个话题不屑,阿律却是所答非问:“陈家可没有张家的底气,虽然都是大家,陈家可没有出过什么绝顶高手,至多在一流二流之间罢了。”
薏苡也撩袖子主动搬起了行李。外面凉风习习,明月正朗挂于天空,江平岸阔,千里楚楚。
这里,应该还会回来的吧,薏苡心里默默安慰。至少等一切完结以后。
没什么迟疑,行李搬完,一言不发,锁门上车。
出去旧范围,陆薏苡才在车内调侃柳纡荥:“你们柳家就被这样一个陈家给亡家了?啧啧,看着真不好看。”
柳纡荥笑得不以为耻,轻弹着薏苡的额头,神情微扬,说道:“以为我会生气吗?光凭陈家,那个诗书礼乐大家?给他十年都不可能。”
对着车外朗月灯光,柳纡荥突然心生感慨,不过想想还是收敛了,只转回头对薏苡笑说:“所谓书生造反,三年不成。陈家没有一个枭雄产生,就更下了一等。不过他们还有胆量来惹柳家,这就是……”
柳纡荥突然卖了个关子,薏苡心里痒痒的,直问:“这就是怎么样?”
“这就是……送上门的节奏。”柳纡荥笑。
薏苡扫兴,给了他一下。“他们本来就要来了,你不说他们也要来,你这话说得毫无逻辑,毫无意义。我当是什么大狠话呢!”
“狠话不必多,陈家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改天让他们吃全套的。”柳纡荥笑道。
陆薏苡为难,当着阿律的面揭穿他:“你一个最近都流年不利的人,还谈计划,信不信明天就来个大惊喜……”
柳纡荥想捂她的嘴,奈何还是没拦住,出了口,随即“呸”了一声道:“乌鸦嘴,知道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吗?你老公的风水都让你给破坏了。”
不过到底不经心:“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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