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面色不虞,又不得反抗,拱手道,“属下不敢。”
“瞧着都不是不敢,”萧祁远声线渐冷,“陇南的货如何被扣,箱笼里头是否少了些什么,温掌柜可要本家主派人去提你房中新得的美姬来询问一番?”
温良背脊一凉,面色突变如见惊魂恶鬼,双腿被这话吓得一软,跪在地上,“家、家主……”
……
昨夜炭火早熄,小厮赶忙进去生炭起暖,等屋内重暖起来,开窗驱散闷意。
萧祁远同几个老狐狸搭了一夜文台子,现散场后,通天捶地吐了许多污血,难掩疲惫,偎着躺椅昏睡过去,呼吸声孱弱,苍白脸色被一高大黑影遮住。
苏烈上前,好生说道,“梁胥大哥,你去歇息歇息吧,我来守着家主。”
这是几年前萧老家主定给萧祁远的规矩,凡熟睡必得至亲心腹守着。否则家主骤然逝世,被外人知晓起,那些觊觎萧家之辈必会蜂拥而起。
梁胥沉着黑脸面容僵硬,五官倒是挺拔,浓眉大眼最具醒目,抱着剑立得笔直硬生生道,“不必。”
苏烈无奈只好出门,拢着胳膊守在正屋石台阶前,时不时回头去看,末了朝那厮啐一口,“什么东西,我才是从小跟着家主一起长大的,凭你个两年路边捡来乞丐也敢跟爷爷板脸。”
没会儿,一个清秀小丫鬟哭啼跑来,“苏烈小哥,苏烈小哥!”
“胡闹,在家主面前也敢哭啼!”苏烈厉声一呵,瞪着她。
小丫鬟惊慌无措,经提醒背手抹了泪,“苏烈小哥,劳烦您通传一声,我家小姐今儿一早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任婢子们如何求劝宽慰,小姐怎得也不吱声。”
苏烈顽劣坐在石台阶上,朝那小丫鬟不耐烦挥手,“家主正休憩没空见人。那表小姐一贯爱出幺蛾子,饿上两顿,她自然会开门了。赶紧走走走,别来烦家主。”
小丫鬟被说得怔愣,以前家主可是最疼小姐的,小姐偶使性子不用早膳,家主再忙都会抽空过去。
她立在原地不挪步子,“这…………”
自己竟连个小丫鬟都使唤不动了,苏烈双目一瞪,“还不走,等着我让人来赶你吗?”
……
“诶,沈小姐您可是来了。”马厩老板抱着一捧草料,看到青衣白色幕帷的女子,立马跑过去弓腰略行一记礼。
施烟清应一声,脚步不停往小魉的马房去,“我今日有空,便带小魉出去溜溜。”
马厩老板被她甩在后面,急“诶”一声,“沈小姐……”没叫住人,跟着到了一方口前。
马厩里的马匹肥壮,鬃毛黑亮,俨然不是她的红枣马。
“店家,”施烟蹙眉,“我不是给了你五两银子买了这地方吗,怎么小魉的位置会是别的马?”
老板急忙跑过来,“姑娘我正要跟你说呢,您的红枣马被一位公子强行带走了,他说您认识他,自去寻他便能找回小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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