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在屋内的朱玉叫人装了箱子,扔到后罩房去。彼时黑夜中,施烟虽瞧不清东西,但到底是她的屋子,闭着眼睛也能乱走。
施烟站在远地不动,她不言语,屋内瞬时静寂无声。
“民间有俗,将要成婚的男女三日之前不能见面,否则视为不详。”
话落。萧祁远原来脸上的笑意散去,他动身倚在床头,绕有意味看着她,“哦?那烟儿是要同二哥分开睡了?”
“虽离婚期还有十日,但这俗事遵守一下也并无不可。”
施烟咬了咬牙,“所以,婚期未到时,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明日我就搬到城郊庄子去住,将那儿暂当我的娘家。等我阿弟找到了,那儿便是他的家。”
这软软绵绵的话明面上听着商量,可施烟这性子,平日里什么也不要,但做了什么决定,那必要弄到手才肯罢休。
屋内是长眠的寂静,轩窗有风进来,施烟赤足站在榻前柔软毯上,一股无形的力横亘两人之中。
近来她头总是疼得厉害,昨日歇息一日,更是时不时陷入昏睡。医者不自医,她自己也瞧不出病症。
南宁王恶狠的话在跟前,她担忧阿弟性命扔落入贼人手中。
可太子却说………二哥已派人寻得阿弟,但就是不告知自己。其中缘由,施烟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她知萧祁远城府深,不由得对太子的话动摇。
她不愿自己再留在萧府,前往城外庄子,这样暂时脱离萧祁远的视线,也方便她从萧祁远身后去找阿弟。
然这话突兀说出,施烟心中有八分不定,二哥定然听出自己的疏离之意,她惴惴不安等着后话。
萧祁远宠她,最开始不过因她是个女子,在自己范围之内任由她折腾。可后来,她一步一步走到心头来,等回过神,萧祁远仍旧事事顺她心意。
“好。”
低沉稳重的嗓音响起,“待十日之后,二哥定八抬大轿,亲自来迎烟儿入门。”
施烟站在原地,尽管黑夜看不清萧祁远的脸,但施烟还是垂下头,连再看一眼萧祁远也不敢。
“那我去外橱睡,明日一早边走。二哥你先睡吧。”施烟握紧拳头,咬了咬唇,转身离开,无声走至屏风处,身后之人依旧未出一言。
“小姐,咱们此处出府,当真什么都不带吗?”婢女双手交与腹部,小声提醒兀自发呆的女子。
施烟手中握住蝴蝶玉簪,微微歪了歪头先问,“现在几时了?”
“辰时一刻。”
施烟起身,将玉簪插在发髻,“时候也不早了,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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