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二哥明早知道阿弟的消息,却不告诉自己,任由自己一步一步将他推远,最终闹到埋怨的地步。
远处泛出鱼肚白,晨霞若隐若现,瞧在人眸中是一种斑驳颓败之意。
那日,父亲葬礼上,也是这般时辰。兄长不知为何,执意要将她赶出门。她哭喊着求嫂嫂劝劝兄长,阿弟也跪扯着兄长的衣袍求情,然兄长依旧无动于衷。
后来等她甩了护送的人,跑回府时,府中如死寂静,昔日的奴仆皆不见踪影。推开府内所有的门,原本的府邸成了一座空的。
当她精疲力尽坐在院中,一记寒光冷刀直凌凌朝其刺来,再醒来,已在深山之中,身边只有一位伺候的哑娘。
头好似被人用绳子鞭笞,施烟忍不住□□一声,从回忆的梦境醒来。
怀里的阿弟动了动,施烟拍了拍他脸颊,撑起一抹笑,“醒了?”
曹漾撇着嘴,依赖地抱住施烟,摇了摇脑袋,一言不发。
为阿弟把脉,身上的刀鞭痕迹并未伤及肺腑。可不为何还是不肯说话,施烟也只当他流落在外受了惊吓,暂时不敢说话。心里对他的疼惜又加重些,轻声问他,“肚子饿了吗?阿姐叫人传些吃的过来?”
曹漾不答,不时外头有动静。曹漾对任何风吹草动敏感至极,眼中又布满惊恐,双手死死攥住施烟的手臂,口中嘶哑,只发出“啊……”的声音。
施烟忙急着安抚弟弟情绪,门被人猛得从外面推开,南宁王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瞧者拥抱的姐弟,脸色各自惶恐、恼怒,他心中舒坦,脸上笑意瞧着多了几分阴鸷,“许久未见,这姐弟真是情深得很呐。”
施烟面色不虞,冷冷盯着南宁王,“殿下无事闯我房门,此事传出去,怕是不妥吧。”
南宁王环顾四周,悠然自得道,“本王还未恭喜你找到自己的亲弟,你说你也是,好歹之前你还替我办过事情,怎不叫我替你寻呢?白白费了这番力气。”
门口站守好几名侍卫,伺候的仆人尽被挟制住。施烟敛下眉心,不敢轻易与他起争执。
南宁王一派坦然的样子,“本王昨日去萧府参加婚宴,那婚宴办得顺利,没想到萧祁远没再吃本王给的药,竟还有力气从轮椅上站起来,同女子拜堂成亲。”
“堂上女子身形同你相像,若不是本王知道你在这里,可真以为你心境大得很,真能忍下这事儿同萧祁远成婚。”
“哎,萧家主真是狠心,为了面子,连自个心爱的女人也能随意找个人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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