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年近四十,却从未娶妻,气质儒雅清隽。他颔首算是应下,丹凤眼笑得肆意,话也说得肆意,“尊夫人这般急匆匆来,可是怕本王将你夫君拐了。”
施烟讪笑,面颊微红,这般倒真是坐实了平阳王所说。
“王爷说笑了,”萧祁远清润一笑,随即又道,“赈灾之事,在下定当尽全力,还请王爷放心。如此,我夫妇二人不便打扰王爷清修,先行告退。”
平阳王这才正起神色,同时起身,双手双贴举至胸前,朝萧祁远稳重行了一礼,“如此,小王一系命脉全在萧家主身上。”
跨出门槛,施烟感到一道身影从后面跑来,脚步声轻而急,她转身去却被萧祁远重握了握手,“你啊,总是迷糊,小心前方石阶。”
话落,脚下陡然踏空,还好被身边人扶住,免于扑摔。摸摸呼出一口气,施烟再往后看去,身后院子如方才,只有树下石桌喝茶的平阳王。
走出这偏僻清幽院门,施烟才问出疑惑,“为何平阳王殿下会在我们府上?”
坊间传言,这平阳王不过闲散王爷,上不得朝堂,连入宫都得寻门路去,如今怎会突然出现在萧府。
“岭南大水,王爷思忧百姓,想尽一份力,但他身份特殊,除了长安和自己封地,不得去其他地方,命我遂替他走一遭,”
施烟不由得蹙眉,盯住他脸色,“岭南离长安千里之遥,你身子才好便颠簸,怎么受得了。”
萧祁远沉稳温和,对上她担忧目光,安抚道,“有夫人同行,此路便是不远。家中事物琐碎,祁承祁东也大了,交由他们打理也不为过。且大哥不是回来了吗?”
施烟有些微愣,自己是将这消息拢住了,不许身边伺候的人提起。然旋即她转念一想,仆从自是将萧祁远看得重,有些事孰轻孰重,自是分得清。
她顺着道,“西院那方派了几波人请您过去,我都拦了回去。”
那西院大夫人人心两面,先前在外头可是不顾萧祁远是一家人,变着法同外头商铺打压萧家,如今有事才惶惶得请人来。
萧祁远知她心思,“派人回了的,你的话方是我的意思。他们要牵上太子的门路,想官商通吃,只当我们做这出头鸟罢了。”
施烟轻轻松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仁慈,当真会走太子殿下的门路,去助大公子一遭。”
有意无意,她将‘太子’二字咬重了些。
她这方说完,下颌落入旁人掌心,被两根手指捏住,被迫着抬起头,对上萧祁远平静深邃眼眸,离得近,连彼此呼吸都能感受,他道,“无关的人,寻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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