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一声轻响,坐与冷嫔对面的柳翩翩轻轻打了个饱嗝,这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将手里拿着没吃完的提子糕放下,眼露调皮的接着说:“您放宽心”。
冷嫔是秦宫的老人,身子时常病着,人早没了博圣宠的心思,可乍闻在外打仗三年没回秦宫的萧荀忽然回宫,还是会悸动的想要去一见萧荀。但她猜,如今的萧荀可能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心底刚聚拢的那丝期翼又散了。她顿了顿,抬眸看说话的柳翩翩,一愣,继而“噗嗤”笑出声。
只因这名叫柳翩翩的淑媛,原是齐国的小公主,三年前被齐国国君送来秦国和亲的,论容貌,人自然生的是极好的,蛾眉皓齿,冰肌玉骨的,尤其是脸上那双明眸,笑起来如小月牙般清澈澄亮,若好好捯饬一番,绝对是令人一眼惊艳的大美人,若她有心争宠,必不会比别的宫妃差。
然而,坏就坏在,她似乎审美有问题,总是穿的不是白的如披孝服,就是灰扑扑的如同刚从泥地里□□的“春笋”,毫无纰漏的将自身优点遮盖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今晚,宫内的妃子哪个不是拗足了劲将自己捯饬的花枝招展的去见萧荀,而她却只穿了件青烟褐绣游鳞拖地长裙,素面朝天,整个人更似只没烤熟的“地瓜”。
而这“地瓜”半点没身为后妃争宠的紧张感不说,更赖在她殿内,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吃了好多块提子糕。
要知道,那提子糕可是她从太后哪儿讨要来的,全殿也没几块,还被她消灭了大半,冷嫔便忍着肉疼关切的问她:“翩翩你怎么还赖在我这儿不去给皇上请安?”
“地瓜”仰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想到今晚是萧荀回宫的日子,随即狐疑的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冷嫔好心提点。
柳翩翩默了默,极其罕见的没说话。
冷嫔以为她乍然听到萧荀回来,不知怎么面对萧荀心里紧张,便将手放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轻声宽慰道:“皇上在外打仗多年没回朝,乍一回宫难免对身边的人和事不适应,正缺个知暖知热的人,所以你要懂得把握机会牢牢抓着圣上的心,别像我这般不争气。”
她语气一顿,又道:“再说,就算你不想去,可今晚也得过去走个过场,说不准到时候圣上忙着和别的妃子叙话,顾不上看你呢?”
柳翩翩眸色一亮,心想是这个理儿,可下一瞬刚翘起的唇角就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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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翩对萧荀的不满确切的说是从三年前初入秦宫开始的。
那时候柳翩翩刚及笄对男女□□还很懵懂,就被她父皇以和秦国和亲加固秦齐两国邦交为由赶鸭子上架嫁来了秦国。
新婚之夜,其实当时她还挺难为情的,毕竟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成亲不是?她还没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便怀着一颗忐忑悸动无以言表的心情坐在殿内静等萧荀来。
结果呢?她等了一夜,那萧荀非但没露面不说,甚至连夜还去了边陲打仗,更甚的是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
那些势利眼的宫人惯会见风使舵,见她不受萧荀待见,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太后更是将她从齐国带来的宫人全部遣散出宫,宫内的日子实在太苦了,活不下去要不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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