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萧荀说这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警告的意味。
这国家大事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干涉的了得,柳翩翩不知怎么接话,讪讪道:“应该的。”
朕已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还不肯承认?
萧荀正笑着的唇角缓缓僵住,方才心头散去的郁气霎时悉数蛰伏在心头,鼓胀胀的烦闷,如同被纸鸢线揪扯着,一抽一抽的紧绷着难受。
“那皇上是不是处置完奸细的事,就会带翩翩去找七哥?”柳翩翩见萧荀不说话,以为他政事繁忙抽不出空来,只得退而求次。
她睁着湿漉漉的双眸,如小鹿般忐忑的望着他,看着温柔无害极了。
萧荀怒气却一层层从心底往上涌,所有的耐心自此告罄,“行。”
恰时,在远处偷瞄这边情况的冷嫔,见翩翩和皇上对话气氛不对,也顾不得再藏了,立马端着提子糕过来打圆场,“皇上糕点来了,要不要尝一尝,陪臣妾放一会儿纸鸢?”说罢,抬眸看柳翩翩。
柳翩翩立马笑着摆手:“我不会放纸鸢,姐姐和皇上一起放吧。”她可不想再触萧荀的晦气。
“不了,朕还有事,先走一步。”萧荀却再没看柳翩翩一眼,推拒了冷嫔的好意起身离去。
“你怎么惹怒皇上了?”待萧荀走后,冷嫔狐疑的问柳翩翩。
柳翩翩一心想着父兄的事,哪还有心思想正和颜悦色的萧荀怎么忽然就变脸了,她莫名其妙的说:“皇上不都是这样的?”
冷嫔将糕点放在桌案上,一脸怒其不争:“什么样?”
“喜怒无常,脸跟晴雨表似的。”得到萧荀答复的柳翩翩,心想着过几日和七哥见面时的场景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她笑着将一枚瓜子抛在空中,探头用嘴接住,嚼的嘎嘣脆。
冷嫔:“......”
......
还不知道被柳翩翩调笑为晴雨表的萧荀从冷嫔殿内急步出来,心头窝着的郁气不仅没散,反而如一汪煮沸滚烫的水往外“嘟嘟嘟”冒着泡,越来越烈。待到御花园的莲花池旁,夹杂着池子冷气的春风迎面一兜,他冷的猛地打了激灵,怒气尽消,驻足,心想你气个什么劲,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奸细而已!
人家压根没将你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她哪个劳什子七哥!你屁颠屁颠上赶着跑过来警告她做什么,她赶着作死,管你屁事!你自己肯定是这阵子打仗太寂寞了,身边又没个知热知冷能说上话的女人,这才需要个发泄口来排遣寂寞,所以才脑子糊涂了对这个“奸细”产生了好感!想要她对你招认,你就借台阶下可以饶她一命,将她留在后宫陪你!
你思来想去为人家考虑,想的脑仁疼,结果,全是你一厢情愿。
“皇上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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