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泞泞从未想过会有和姑母反目的一天,即便眼睁睁看着姑母掐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她也只是精疲力竭地流干了泪。唐泞泞想,那是她欠姑母的。
但姑母千不该万不该,把算盘指向了二爷。
二爷才是救自己于水火的人。那是自爹爹后,会温柔和自己说话的人,会真心关切自己的人。唐泞泞怎能允许他人要毁灭自己心底最后一块净地。
唐泞泞疲惫地闭上了眼,继续吩咐,“……再捎上一条白绫。”
婢女眼讶异了下,也只是一会,又低下头应。“是。”
*
德化帝病危,一连数日未醒。
朝臣们议言纷纷,在不休地争论了几日后,终于决定让二皇子监国,暂且掌权理政。
立储大典本是要第二日举行,但因二皇子心忧重病的德化帝,便将其延后了。只愿暂行监国。
二皇子监国,明面宽宏得让,广听个朝臣言论谏言。实则暗地已经着手着对付倾向楚修胤的党派的朝臣。
唐泞泞是由衷地为二皇子高兴。
然而,她却发现二爷似乎并未有多少喜悦。
明明江山已在手掌心,二爷只要一拢,便是他的了。
唐泞泞喜欢靠在二爷的腿边。只要二爷心情好,便不会驱赶她。
“德化帝还有几日醒?”
“回二爷,还有三日。三日后再喂一次药,皇上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二皇子的眉蹙紧。“提防着点,传位诏书要让他在三日后醒来安排好。”
唐泞泞:“是。”
楚允乾抬着望着天,半晌,看见远远被陈耳带来的男子。
二皇子转动了轮椅往书房去,顺道告知唐泞泞,“回去。就算在宫中,行事也要小心点。还有,莫再乱走,动了胎气。”
唐泞泞脸有点白,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咬了咬唇,又垂下了头。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里头是自己的血脉,却与二爷无关。这永远是她心头的痛恨。
*
楚允乾让陈耳将人带进宫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舒舒服服吃吃喝喝的。
二皇子冷眼看着男子又解决了一盘酱烤鸭,正想着该能谈正事了。便看见了他满手油腻地又去抓盘子里的细点吃。
楚允乾重重咳了一声。
男子满嘴油乎,嘴里鼓囊囊地装着糕点。“咦?二皇子也饿了是吗?”
二皇子冷眼:“谢先生,吾在府里可未曾亏待你吃食穿用。”
男子一手摸着吃撑的圆鼓鼓的肚子,一手又往桌上装细点的盘子摸去。
“看来谢先生是不着急。听闻谢家小姐知书达理,吾的登基大典,迎娶她为后可好?”
男子的手果然停下了,却是拍着肚皮打了一声饱嗝。“嗝,撑了。”
二皇子:“……”
二皇子冷眼。“楚修胤现今还在北地。吾不想让他回闫州去,也不想他来润京。先生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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