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笑话。
最叫人称奇的是那位夫人不仅没有抓花妓子狐媚的脸、撕了狐狸藏尾巴的长裙,还替这妓子赎身,亲赠随身玉佩,大气长脸。
“实在是贤妻楷模!”
“真该让家中妒妇学学乐夫人的亲和贤惠……”
不远处的笑谈声格外刺耳,白秀温低头收拾自己东西,许多百日闲散来青楼混日子的阔少爷绕过她,又悄悄回头看从不踏入青楼一步的乐渠森相中的究竟是什么货色。
任人看,任人笑。
给人看,给人笑。
包裹的布料厚重了几点颜色,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睫毛直接掉落。
白秀温眼前一片模糊,手指机械地摸索东西。
小腹微凉。
几天后,白秀温逐渐明白乐夫人是最残忍的笑面虎。她知道守着自己的首饰不过是坐吃山空,于是离开青楼两天便想做点活计,结果无人肯用,纷纷避之不及。
原因只有一个,乐夫人虽随乐渠森去了洛阳,仆从却是守着府邸,当下人的平时没少承了主子恩惠,小三都找上门来了,夫人说没事就能没事了吗?
有人要花钱买白秀温作陪,黏黏糊糊地贴过来,笑的坏心眼。
白秀温应了,聊天、喝茶、唱曲儿都行,唯独不卖身。
“下贱玩意!你装什么!?”
衣着华贵的男子当街扇了白秀温一巴掌!
他要她陪,她竟然不愿意?!
男子甩一把金纹票用钱打人。
白秀用手挡了一下,手掌一侧似乎材质良好的金纹票划伤了。
是,她出身青楼,但她自认洁身自好,在乐渠森之前,从未卖了自己的贞洁,更逞论后来腹中有了胎儿,母凭子贵闭门谢客。而之所以想找人赎身托付一生,不过是明白人老珠黄的自己唯有沦落乞丐。可惜,她不该选乐渠森这个倒了血霉的……
白秀温摔地上,然后哭,男子要拽她,她便泼妇似的将土地泥灰往衣裳、脸颊抹,大声嚷嚷:“强抢民女了!救命啊!”
平日里这条街总有小贩卖些零碎点心,此刻香酥煎饼卷的气味飘来,使得饥肠辘辘的白秀温哭的更惨了。
“杀人了,他要杀人了!”
男子眼睁睁看着白秀温从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变地上打滚的无赖,气的脏话尽出:“疯婆子!民女?!你就是个……”
吵吵闹闹,围观群众互相交换消息,把乐府和妓子都编排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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