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围成一圈,苹摔在地上。
“在做什么!上课了!”
新来的年轻先生脸色铁青。
孩子们四散逃走了。
苹呆呆地,没有动,看着先生,觉得好生眼熟。
一旁驱散小孩的年轻先生表情慢慢缓和,他降低高度,修长十指触碰苹,轻轻一托,将小姑娘抱怀里。苹脚悬空,略微挣扎几下。
年轻先生侧头看看个头小小又干巴巴的苹,视线扫过渗血的裂口。颠了颠胳膊,他抱着她走入学堂后方的小屋,寻找搁置很久的擦伤药。
“除了手腕,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苹摇头。
“我以前是大夫的学徒,”开场白简洁,年轻先生很快翻出一个小药箱,“所以我马上就会把伤口变没的。”
苹被安置在落灰的小桌子。
上药时,年轻先生动作极轻。
这位年轻先生已经二十岁了,穿一身灰色边角的规整白衣,干净文雅的不像话。
“你这样很好,懂得隐忍。我是你们的新教书杨瑞霖。刚才的小胖子为什么推你?”
年轻先生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掰掰小姑娘脚腕,女孩面色平平。
“不疼吧,应该没有拉伤筋。”
苹始终没有吭声,她不怕疼,脚腕也没有受伤。
察觉小姑娘一声不吭,年轻先生杨瑞霖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温和一些。
他看着她,阳光从他侧脸洒下。
她看着他,脸颊有一层薄薄的绒毛。
“不会……说话吗?”
先生依旧是笑,却有些玩味了。
*
黎志县。
细雨连绵,惆怅地覆盖每一块石头,加深每一片落叶的颜色。雨水冲刷黑褐色泥浆,沾染了男人白净的长靴。
离开了一段时间,重回故地,杨瑞霖微微皱眉,眼前的烧焦废墟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淡蓝色油纸伞下,端正五官呈现一种叹息的神情。
学堂关门了,他记得自己教的大部分孩子是住小巷的。之前是听说了小巷失火,波及周边瓦房,烧死许多人的事情,眼前光景比传言要严重。
眼眸深了几许,男子张开手,掌心生出一节短小枝干,叶片汇聚一团水球,隐约有绿光浮动。
杨瑞霖一步一步迈入小巷,雨依旧下,而墙体的伤痕怎么也洗不清,反而在雨势变大的时候脱落了几块碎石。
王家孩子是个小胖、张狗蛋最机灵、秦四凤是个漂亮的女孩……先前的苹,任人欺负不说话,不张口辩解,又瘦又小,写字是孩子当中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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