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坐我旁边吧。”
招呼苹坐下,程三跟她讲了有关学堂先生的事。
“先生姓杨。名叫什么‘瑞霖’。
嗨,人家有学问,取的名就是不一样,你会写吗,我现在会写了。”说着,程三拿过一旁的纸张和毛笔,点了点墨,干巴巴地写了三个字。
杨瑞霖。
字丑,写的倒是一笔一划没有错误。
“是对的。”
程三表情嘚瑟:“能不对嘛,我学的可扎实了。”
“程三,你怎么来学堂了?”
“我大哥让我来的,说是学点东西,好娶媳妇。”
十七、八岁的男人,早该成家立业了,也就是程三天天跟着程二,兄弟俩混日子,全家就大哥程寿出息,娶了媳妇开个木匠铺子整天忙活。
程三靠近了,苹瞧着他,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其他早来的孩子看他俩热闹,有人偷偷笑了。
中间猛的多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杨瑞霖。”
两人各自后仰,再是转头看向后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子,表情和善地伸出手,自顾自地拉住苹的手,道:“你是迟苹果对吧,阿,原来你们在讨论我的名字,程三这次写对了,值得表扬。”
掌心温热,杨瑞霖握了握,动作非常自然。
苹呆住了:“先生好。”
程三脸色不太好看,眼珠子转了转,一会儿看看苹,一会儿瞅瞅杨瑞霖,小声嘀咕:“走路没声……”
其他学生哈哈大笑。
“好,你也好呀。苹果,今天我们学你的名字怎么样?”
杨瑞霖一直盯着女孩的双眼,手不曾放开。
程三不乐意了,吵着让先生快点上课。
于是杨瑞霖先生松开手,指头抵在自己的薄唇上,对苹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苹点头,晕乎乎的。
杨先生不是住在黎志县吗?
难道那天大火,把先生授课的学堂也烧了?
废弃小屋里,自称是大夫学徒的教书先生替苹检查伤口仿佛就在昨天。
“哑巴。”
苹自言自语。
她有点庆幸,毕竟杨瑞霖是个很好的教书先生,能再次被他教导算意外之喜吧。
程三好奇地凑近:“啥?”呼气撩动苹的碎发,她耳边痒丝丝的。
“咳,程三,会写新同学的名字了吗?”
杨瑞霖敲桌子,动作优雅,只是声音有点大。
“会,我早就会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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