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男子重复一遍。
……
“我是白秀温,”乐氏竭力保持端庄秀丽的姿态,却压抑不住指尖的颤抖,“以后,你我便母女相称。”
白秀温说不出,她真正的孩子苹,要是长到现在,和眼前的女孩怕是相似的:平平无奇的相貌虽不醒目,但耐看,高挑的个子尽管令男人头疼,却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娘。”苹念了一个字。
白秀温扯出一个笑容,
那天在郊外小树林,土埋了半截,白秀温口鼻进泥沙,呼喊不得。
光义会的人赶去救了她,杀了乐府的仆人。
说来也巧,乐渠森转变心意,又命人去把白秀温挖出来,能救则救,死了大不了再埋一遍。他命令的,正好是严淡人安插在乐府的探子。
“咳咳!救命咳咳……”乐氏像一条死鱼一样扒拉自己的口鼻,快要喘不过气来。
“白秀温,”行事的人揪起她的头发,“乐渠森要让你死,你是不是该自救?!”
“咳咳咳……”
满是泥的手努力擦拭满是泥的脸,白秀温无力地挣扎。
“你恨他,白秀温!”来人试图催眠白秀温。
勉强可以说话呼吸了,她啜嗫道:“咳……我,我怕他……”
但最后,无论有多么害怕,白秀温也明白,生死绝不能被狗男人乐渠森捏在手里!
狗男人是怪物!是怪物!
白秀温选择归顺光义会。
她要自保!
白秀温成为了严淡人的一枚白子,无声无息地点在棋盘上。
二皇子殿下的对手是玩弄黑子的太子严僔。
“来,去见夫君。”白秀温迈步,苹跟在新母亲的身后,有种卖到青楼的错觉。
乐府很大。
奴仆众多。
乐家长子足不出户,次子面壁思过。
苹小姐移步动作规范,目不斜视。
进入正厅,白秀温顿步,颤声道:“夫君。”
她表面依然恭敬,内心冷笑惧恨:伪君子,我把“苹”带来了。
“我们的孩子,她,她叫苹。”
始终背对母女俩的男人立在前方,象征着绝对的威严与地位。
苹静候着。
空气接近凝滞,命运惴惴不安地牵过血脉,哪怕三人相隔巨大的鸿沟,生死难垮。
“滚出去。”乐渠森的虎啸席卷而来。
所有的冷笑暗讽不复存在,乐氏白秀温后退,她摔了一跤,连忙爬起来,逃跑。
按照严淡人的算计,迟苹果是火元神,不论如何都会是乐家族人,铁板钉钉,关键是要让白秀温作证,迟苹果是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乐渠森的后代。
当然,国师乐渠森不会乖乖就范。
“兽甲,是你毁的?”乐渠森转身,虎视眈眈。
苹点点头。
乐渠森的右手成拳,伸向迟苹果:“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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