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藏一半露一半地误导,还让我也以为江澄子真的跟那些人混一起,还怂恿我去提醒金莺小心。你知道我在饭桌上怎么被他们说的么?现在我公婆看我都觉得我是个挑事的人。”
“我本来在金家就没什么地位,全靠着我公婆对我还比较怜爱。我每天生怕做错了什么,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结果你还要来把我往下拽一把。你说你想进这个圈子见世面,我每次都请求公婆让金莺带上你,你也享受了不少了,结果你不把握机会提升自己,尽在那里作妖,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更雪上加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有为我考虑过么?”
“你别说了,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让你妈妈也别三天两头跑到我家去借钱,我也会让我家不再接济你家。”
两个月前,叶晓雯母亲刚在叶清家、换句话说也就是金家的协助之下开了个水果摊,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活来源,现在自然也泡汤了,只得另寻出路。而叶父眼看着讨债的危机解除,死性不改地又出去赌钱去了。
她也不知道,下次如果再遇到讨债上门,她们一家三口要怎样才能度过。
想到这里,叶晓雯忽而感觉有些眩晕。
听叶清重复了饭桌上金母的话,她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她去宋秉文面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会是那个态度。
他的想法,其实和金家父母一样。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上层富贵圈子的大小姐的生活状态,所以根本不会信她所说的。
那是江澄子的生活,她永远都不会了解的生活。
两边的人潮涌动,不住地有人想往礼堂里挤。
叶晓雯站在原地,很快就被人流推搡着往后退,前方的江澄子和她隔得越来越远。
她的眼神有些失焦。这些日子以来,参加那个圈子里的活动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佯装自己已经是其中的一份子了。
但实际上,她一直在边上徘徊,从来没有进去过。
她就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对手视野中的,可笑的配角而已。
——
讲座完毕后,宋秉文婉拒了校方晚宴的邀请,和江澄子一起离开。
两人手牵手,一块在校园里漫步。
林荫道两边的树木亭亭如盖,树下灌木丛郁郁葱葱,风吹草欲滴,夏日浓阴长。阳光在叶片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圈,再落到人身上时,有种清凉的舒爽感。
其实,江澄子还从来没有认真地逛过华大校园,审视过这片宋秉文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柏油路上依稀有自行车的车辙,人行道上学生行色匆匆,背着书包,拿着小吃或快递,从两人身旁掠过。
有不少人用余光偷偷看着他们,无论是落在宋秉是身上,还是江澄子身上的目光都充盈着惊艳。
江澄子现在已经很坦然地与宋秉文十指相扣,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
“徐泽说要请我们吃饭。”宋秉文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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