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低头,扫了一眼白京的办公桌,右上角玻璃相框里年轻的白京身边站着个少年,少年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叛逆和不羁,与现在不同,但能重合,那是白路舟。
春见笑了:没想到,居然用这种方式与您见面了。
白京起身亲自把她引到会客区:坐。
请问,现在我们是用哪一种身份交谈呢春见问。
白京哈哈一笑:你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啊。喝点儿什么
不用了。
喜欢我儿子
喜欢。
他那么混不羁的,喜欢他什么
春见直视着他,目光坦然:就是喜欢他的混不羁。
哦说说看
您是他父亲,我相信您爱他的程度远在我之上,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
哈哈白京大笑,笑完之后特认真地感叹,我儿子配不上你啊。
您错了,您儿子配得上任何人。您爱他,知道他的一切行踪,却未必了解他。他看似浪荡,表面上脾气暴躁,好像很荒唐,可实际上他内心纯良有信仰有信念。您以为他喜欢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却不知道他有多渴望能每天回家吃饭春见发现白京脸色不对,马上住嘴,对不起,我说多了。
白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倒映在玻璃茶几上的灯光细细长长的,和许多年前妻子冲到马路中间推开张莉时那辆来不及刹车的车照过来的光一样刺眼惊心。
他的妻子找到他给张莉买的房子时,张莉已经身怀六甲,她歇斯底里,她面目可憎;而张莉温婉动人,楚楚可怜。
男人的出格让她崩溃到了绝望的边缘,她拉着张莉要与张莉同归于尽,却在车子撞向她们的最后瞬间,她推开了张莉。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张莉失去了孩子并且永远不能生育。
张莉对白路舟好,拿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养,白京便以为那样就够了,确实从未仔细想过,那孩子当时在那么幼小的年龄,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接受的张莉、接受了自己的荒唐
他不敢再看春见的眼睛,匆匆结束了这次见面。
九月开学季。
戒赌后的春来梳洗一番后和白路舟还有春见一起,送白辛去建京一小报到。
校门口贴满了各大兴趣培训班的招生启事。
春来撕了一张拿在手上看。
白路舟开玩笑说:咱家白辛有您教她画画,不用报兴趣班。
春来感叹:我是琢磨着我能不能去应个聘啥的,闲了大半辈子了,最后一点余热不发出来有点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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