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带的,方便我去冒领妻子。”凌卫邑不停地往上抛着绣球,还不忘得意地对何起红说道:“虽然你藏得挺好,今晚的灯光也足够暗,但你的眼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春与秋,喜与愁,桃花与美酒,辽野与江流,你眼底尽收。你只要瞟一眼过来,十个男人有十一个会糊里糊涂自作多情起来。顺便一提,你的汉服也很漂亮,很衬你的气质。”
“这台词练过的吧,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感觉,肯定把到不少妹了。”何起红不为所动,她觉得这就是他重复利用的撩妹语录。凌卫邑也不辩解,只是愉悦地买了一篮子的河灯,十分自然地挽着她的手往河边走。何起红不情愿地挣脱开他的手,自个儿买了三盏河灯,并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凌卫邑觉得又气又好笑:“有必要吗?就不能让我假扮一下男朋友?”
何起红不理会他,孤身一人来到了河边。凌卫邑赌气地跟她分道扬镳,再也不想尾随着她。河边热闹非凡,耳边笙歌婉转,身边的人都虔诚地将荷花灯放置在河面上,然后目送着它远去。她将满怀心事都放置在灯心,点燃河灯后便让它汇入点点星河,想让它飘向远方。无奈河面上的灯太多了,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飘了半天也没飘出一米。
她脚都快蹲麻了,于是双手抱膝坐到了河边的青石板上,借着眼前的良辰美景放空自己。她以前跟程修宇来过一次,也是坐在现在这个地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一河璀璨星光。程修宇一直在说他的未来规划和发展大计,说他以后一定要赚大钱,买大房子,搞大生意,然后和她两人过着富裕且开心的生活。她那时候也不觉得这些话很煞风景,她甚至还觉得他有抱负、有理想、有担当。
现在想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他真的拥有过这一切,却又亲手毁掉这一切。他也说过以后年年带她去放河灯,中间却分手了,然后复合,却最终还是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旁观着这份热闹。
慢性发达(二十九)
“有人掉水里啦!有人掉水里啦!”前方突然有人大喊,中间还夹杂着一把尖锐的女声:“不好了,是凌云皓!凌云皓掉水里了!”
何起红心头一紧,马上站起来打算往人群里凑,手却马上立刻被人抓住了。她刚想挣脱,却觉得这份感觉特别熟悉,尽管这个人也穿着飞鱼服,戴着妖狐面罩,背后还配了把绣春刀,但她很快就知道他是谁,于是任由他拉着一路小跑,最后跑进了狭长的巷弄。她总感觉巷子外面有脚步声,于是不安地往外张望。男子却摘下了面罩,抱着她就是一吻——虽然隔着两层面纱,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虽然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却又不敢给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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