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雪越下越大了,”谷冬捧着杯冒着热气的大麦茶站在窗边往下边看,看见以扫雪为名追逐打闹着的人群,回头看向端坐在办公桌上的人道:“年轻真好啊,要不要出去走走?”
被唤作“言殊”的人从书本上抬眼,见窗外飘白时眸中染上几分喜色。被她随意挽住的几缕发丝由她抬头的动作从发夹里溜走滑至肩膀,垂在米色的盘扣上衣上,她的五官生得柔气,让人看了便觉她温婉又知性。
赵言殊见窗外白茫茫一片,心底惊喜极了:“下雪了?这雪下多久了?”她放下笔,身后的椅子随她起身的动作后移些许。她较平时快些走到窗边,明眸映着窗外的雪白,亮晶晶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一直读书,没敢打扰你。”
赵言殊摇摇头,说不上什么打扰的。她看向窗外,恰有只喜鹊飞过。
冬日是很少见喜鹊的,天气太冷,喜鹊通常窝在自己的巢里。
“馋嘴的喜鹊,”谷冬笑笑:“肯定是把吃食都吃光了,出去觅食了。”
赵言殊只笑笑,抬手将耳边碎发别至耳后。身为南方人,她太少见雪了,于是她欣然应了谷冬的话:“出去走走吧。”
谷冬瞧了眼赵言殊的上衣,嘱咐了句:“穿好外套,外边冷。”
到了冬天,办公室的同事都对这位来自南方的同事多了几分关照。南方的冬天是没有古都这么冷的,虽说室内没有暖气,但会开空调,而且室外也没有这么干冷。
赵言殊应了声好。一阵风过,被风吹得斜落的雪花透过办公室为了通风而留的小缝进来几渣。赵言殊正站在风口,仿佛感觉到雪花飘进了自己的领口,她缩了缩脖子,从衣架取下外套,将棉袄的盘扣挨个儿系好,又在立领领口围了条白色的小围巾保暖。
才推门进来的同事李袁进来时搬着个椅子,见赵言殊的“全副武装”的样子笑了笑:“赵老师,围脖儿就不用戴啦,雪天没这么冷。”
“是呀言殊,你这衣裳本就有领子了呀,护着脖子呢。”
赵言殊摇摇头:“要戴的,会冷。”她注意到李袁只穿着件薄呢子外套,礼貌关心道:“李老师不会冷吗?”
李袁搬着椅子进来,用脚背带上门,笑着回:“北方人扛冻,不成问题。再说了,这天儿真的没这么冷。”
赵言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谷姐姐,我出去拿下暖宝宝,在外边柜子里。”似是没听到李袁后半句话似的。
“好。”谷冬和李袁相视一笑,两人看着被赵言殊轻轻合上的门哭笑不得。
这位几个月前来的妹妹总是在一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这两人都比赵言殊年长,看出她只是偶尔一根筋,但人还是很可爱的,会关心照顾人,为人也大方善良,大家都很喜欢她。
谷冬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他:“你搬椅子做什么?”
“今天下午顾老师就回来了,他办公桌下得有张椅子啊。”
谷冬讶然,看了眼办公室的一张空桌子:“顾老师回来跟咱们一个办公室?”
“文学那边有几位老师最近在编书,文献资料堆得办公室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昨天系主任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在咱办公室给顾老师寻个地儿,”李袁拍了下桌子:“就这儿,赵老师对面儿,妥妥的好地方。”
他们几个语言学老师在一个办公室,教文学的老师一个办公室。老师们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一般有课的时候才会过来,今天刚好他们几个都有课,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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