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在信中提到其桑部落少族长亲自带兵,不可说威胁,但麻烦却是不小。那少族长又打定主意不让萧淮有机会回京,宋晏储本以为西州那边要耽搁上一段时日,却不想这才将将十日的功夫,萧淮竟从西州回了来。而且见他这般模样,明显是已经解决了那少族长。
萧淮动作顿了顿,状似不在意的开口道:“其桑部落的确是个麻烦,他若决心要拦着我,我也的确难以脱身。”
宋晏储回眸看他:“所以……”
萧淮道:“那人既然能想到用其桑来掣肘我,我又何尝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晏储眼中一动:“你是说……”
萧淮道:“手下的臣子不懂事,那自然要去找他们的王。”
“毕竟是鞑靼的内政,咱们参与太多不好。”
宋晏储眸中盈上些许笑意。
萧淮抖了抖手中的布条,边替她包扎边道:“其桑虽然强悍,但现在还没胆子公然忤逆札答兰,札答兰也忌惮着其桑,自然不会放任他们成长。”
萧淮说得轻松,但宋晏储不难想想其中涉及的博弈又有多么激烈。札答兰忌惮其桑不假,但在短短十日的功夫——等等。
宋晏储猛地回头,沉声问道:“多长时间?”
“什么?”
“你用了多长时间赶回来的?”
宋晏储后背的包扎只剩最后的收尾,萧淮却是动作一顿,含含糊糊说了句:“大概五六日吧。”
宋晏储眉心一沉:“你——”
萧淮拍了拍她的后背,斥道:“别乱动!”
他语气自然严肃,然宋晏储身上不过是小伤,根本无需忌讳那么多。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归于一声叹息。
京城距西州之远,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个七八日的功夫,萧淮却足足缩短了两日的时间,其路上是怎样的急切,自是不必多想。
方才他们二人相见的时机太过紧急,宋晏储也一直未多加注意。只是现下一想,萧淮身上的衣衫散乱不堪,墨色的衣袍上带着数不清的划痕,发丝未束,凌乱不堪。
再回头望去,就见荧荧火光照耀下,萧淮眼底的青灰异常明显,眉宇间的疲惫也难以遮掩。
宋晏储沉默良久,方才叹了一句:“你又何苦如此?”
萧淮道:“西州暂时安稳,我放心不下你,索性回来一趟。”他顿了顿:“如今看来,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宋晏储闻言,笼在身前的手不由颤了颤。
萧淮并未再说什么,只将放在火边烤着的衣物披至宋晏储身上,随即坐在她身侧,默默地看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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