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话,沈葛氏带到。”衙役在外一声通传,那女子便从容走进众人的视线,不畏森冷严骇的阵仗,不惧众人猜疑的目光,嘴角始终含着一丝淡笑,细看时却又冷淡疏离如斯,仅是客气有礼而已。她的目光缓缓停留在那修挺的少年身上,见他周身没什么大碍,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敛裾垂首低眸行礼道“沈葛氏见过诸位大人。”
“免礼”吴大人心中暗赞了一声这女子周身的气度,便道“沈葛氏,王监军指证你擅自离京,私会沈竹,可有此事?”
什么?云樱暗自皱眉,她擅自离京,私会沈竹?这是怎么回事,眉眼微冷的打量了下那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王监军,是诬告吗,那她是否应当据实以告?可看他的模样似是证据确凿,胸有成竹,不像是诬告啊,可她并没有离开京城,为何…,再者若是栽赃陷害,依沈竹的性子为何不见他辩驳?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啊,她一句是或不是的回答又会不会惹来麻烦?心下思量再三,权衡再三,一时心乱如麻。
“沈葛氏,本官问你话呢,可当真有此事?”吴大人见她久久不答,再次开口道。“沈葛氏,那日你私自来军可不只本监军一人所见,人证俱在,纵是你再犹豫塘塞也是无用。”
亲眼所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人在京中岂能j□j军营,云樱微抬眸向沈竹窥去。少年倨傲的冷着脸偏过头去叫云樱又是一怔,那她究竟该如何回答?余光却正瞥见张旭尧面色凝重微不可见的向她颔首,云樱当机立断再不犹豫,立时提裙跪下,伏地顿首冷声道“犯妇沈葛氏知罪!”听到她的话,沈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来。
“哦?”吴大人倒是让她弄的一怔,却起了疑心“你既知罪,之前为何犹豫?”“回大人话,妇道人家初到大理寺,一时惊恐不敢言。”“既是如此,沈葛氏你且说说你那日为何私自离京,而且据王监军所言当日是你去后沈将军才私放完颜烈,想必当时你也在场,这其中有何缘由,过后你也去了哪里,还请一一说个清楚明白。”
这一连串的逼问险些惊得云樱阵脚大乱,沈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张旭尧暗自握拳,已思量着云樱一但出了差错该如何补救。
不是签订和约退的兵吗?怎么成了私放敌国皇子,这可是重罪。朝廷的战报明明就未提及此事,云樱心中是疑团重重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毫,既然吴大人如此定论,那此事必定是真的了,那和约……心下一番计较已猜到必是张旭尧圆得场了。沈竹明知这罪名之重于己无利却还要担着,这背后想必是有更大的麻烦,两害相趋取其轻吗?无论如何先圆了眼前的谎再说。
心下有了主意,云樱便镇定下来,微微直起身子又是一顿首才道“回大人话,沈葛氏私自离京实属迫不得已,那日婆婆偶感风寒,思子成疾,原是媳妇服侍不周,恐惧殊甚。曾修书夫君,战事紧急未见回音,我一时无措才犯下如此过错。私自离京告知夫君婆婆病情,夫君事母至孝又念忠孝难以两全,赶我回京。我闻完颜皇子被俘军中,才提出妇人之见,让夫君试着与完颜皇子达成和约,早日班师回朝。未曾想竟会给夫君惹来如此祸事,是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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