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倒意外了一下,她才知道萧侯爷原来不知她早已知道萧珊的身世,就不说萧信了,她跑路前,明明与萧珊本人都有过一番谈话,看来萧珊大概因恐惧,不想碰触她“父不详”的那一块伤疤,竟至今未告诉给萧侯爷。
萧信回视萧侯爷,他的头抬了起来,背脊也直了起来,整个人冷而坦荡:“是。”
实际上许融在他说之前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打算跟萧侯爷分辩那么多。
就是他告诉的,他认。
萧侯爷才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伸手指他:“我明明嘱咐了你,你竟然不听!”
张二爷听得稀里糊涂,但忍不住要插话:“妹夫,算了吧,这怪不得信哥儿,你还真指望一个被窝里能瞒住事啊。”
萧侯爷青着脸:“……”
他就瞒住了。
把萧夫人瞒了好多年。
他以己度人,才没想到萧信会说。
“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难听的话就要脱口而出,许融打断了他,道:“侯爷,这个条件我答应了,是您不能履约,您还说了没有新的条件,那么,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
岂有这么便宜!
萧侯爷没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他的眼神明白透露出了这个信息。
只是他没想到会被许融以这个角度破局,当着英国公等人的面,话又必得斟酌,一时就未有言语。
英国公居于上首,却早听出了蹊跷,他将底下诸人脸色看过,终于出声询问:原宏,这是什么意思?”
萧侯爷按捺着焦虑:“没什么,是许氏胡言乱语。”
——但你之前的表现可不像啊?
连张二爷也盯着他看。
萧侯爷撑了一刻,知道混不过去,索性强硬道:“珊儿原是我受人所托认下来的,由我一手教养,与亲女一般无二,就算作我的亲女,也无不可。”
张二爷张大了嘴巴:“——啊。”
他无意义地惊叹了一声。
以英国公的城府,也:“……”
好一会后,他沉声道:“映玉知不知道此事?”
萧侯爷含糊道:“如今知道了。”
至于从前,那当然是不知道的,不然当初不会为阮姨娘的进门闹那么厉害。
砰。
是英国公忍不住心中郁怒,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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