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议论,她们嘴里对林信的称呼自然地全部换了。
许融听见了失笑,这倒也没错,林信报上名能去应考之后,她就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笃定,她就觉得他没有不中的道理。
若说还有一点悬念,那就在名次而已。
放榜日在大约十天后。
这十天过起来实在快得很,流水一样,转眼就到了。
这时候许融把宅子也大致收拾出了个模样,几间主要院落都能启用了,林定与韦氏自然住了正院,许融则住在位置大小仅次于正院的春盛院,这院名原是前任老尚书留下来的,许融觉得不错,就保留了下来,只是叫人重去打了一块新匾额。
她照样给林信留了书房,且在外院又依林定此前说的,给他格外辟了一处只以各色花样镂空木板为隔断的五开间敞亮大屋,作为兼具待客与读书功能的正式书房。
布置完以后许融自己都怪喜欢的,她虽然不爱看此间的书,但不妨碍她作为一个曾经的读书人对于书房的别样感情嘛。
此外又有几分唏嘘,觉得自己也算个简陋版的诸葛辅主了,鞠躬尽瘁,该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二月二十七日。
晨起天没亮,许融还睡着,林定跑来,咚咚地把院门敲响。
丫头忙替他把门开了,他进来就催着去看榜。
嗓门那个洪亮:“快走了,车都在门口等着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许融手忙脚乱地穿衣洗漱,她也没那么淡定,还是想要知道结果的,毕竟还有个万一——万一要是落榜了呢?
林信看上去在学业上没受影响,他还重新去拜见了苏先生,但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样,经了这番剧变,他的性子内敛很多,许多话都不同人说了。
即便是许融,也开始觉得看不懂他。
在林定不遗余力的催促下,一刻钟以后,他们就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与此前那几次出榜不同,会试的榜文张贴在礼部墙外。
林定的催促这时候就见出好处来了,他们抢了个前排的好位置,而榜文这时候还在贡院,没运过来张贴起来。
但来看榜的人也有一些了,且随着时间推移,越聚越多,没用多长时间,就变得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林定带了家丁在外围护着,也不大管用,这时候,哪怕他一嗓子亮出侯爵身份只怕都没人买他的账——侯爷又怎么样,能来这看榜的最低也是个举人,彼辈书生争着要捧朝廷的饭碗,又不吃他家的饭,怕他个甚。
林定渐渐都叫挤出了点敬畏了:“——小宝,你就跟他们一道考试啊。”
看这个个如狼似虎的,拉去战场上都能顶一阵了。
林信没应他,因为外围正激起一阵轰然喧闹,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被军士敲打,开始混乱着让出一条道来。
凭经验他知道,是榜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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