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件本来真的非常单纯的淘金之旅,到了庆王眼中,也许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白泉是京城人,他的口音也是京城的,他在外行走,一般不打侯府招牌,但既然没存坏心做坏事,也不会十分掩藏来历,以庆王的势力,想追查他一定不难,追查之后——
庆王不会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异位而处,许融扪心自问,她也不会相信。她一定会想:长兴侯府派出下仆打着做生意的幌子跑到平凉来想做什么?还隐藏来历,还以儿媳的名义,越是拐弯抹角,越是可疑加倍。
这之后,林信身世公诸于众,但一来没有明面上与萧侯爷撕破脸,二来后来林信又被委派了钦差,从哪个角度来说,庆王都仍有继续扣留白泉的必要,并且连后续的小柳也不能幸免。许融在这一刻明白到了庆王的脑回路:倒要看看你能派多少人,来一个,扣一个,来一双,扣一双。
……
许融诚恳地道:“郡主,这真的是个误会。”
淑安郡主冷笑:“你继续编。真当本郡主是傻子?”
许融无奈:“……”
她说真话还没人听了。
淑安郡主胜利地瞥了她一眼,往后仰到椅中:“你也知道哑口无言了。本郡主这会儿心情好,就不要你赔罪了。你也别想再从本郡主这里讨什么便宜,去罢!”
她端茶送客,许融不能相抗,只好告辞出来。
沿来时一路走出角门,只见林信倒比她完事得还早些,已经在府门外等着她了。
许融一见他面色,就知他有所得,笑道:“王爷答应卖给我们粮食了?”
林信微一颔首,露出一点笑意:“五千石。”
缺口在一万两千石,如此约莫解决了一半,这是很不错的成果了,另一半,郑知府已经在手,到撑不下去时,拿他填进去就行了。
“外头太阳大,我们上车说吧。”林信示意她。
两人便上了车,林信先说了他见庆王的经过。还在那个静心堂,还是那幅字下,庆王还是那副深沉莫测的模样,林信先提出来常荣时的供词,庆王对此的反应比淑安郡主淡定许多,只是嗤笑了一声。
“他是在意料之中?”
林信点头:“有一点,更多的是没将常荣时放在眼中,我听他的口气,像很了解常荣时的为人,笃定他唱了一出空城计。”
许融目光闪了闪:“庆王知道他没有派出什么随从。”
所谓上书,不过是自导自演给自己脱罪预先打的一个埋伏。至于最终书没到京里,那不难解释,或随从自身意外、或被劫走——特指庆王,庆王承不承认也不要紧,这本就是难对证的事,只要周佥宪这边留有笔录,证明曾经有这么一封“奏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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