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绵被迫仰起头,黑眸往下滚动,勉强能看到一只戴着黑手套的大手,但下巴传来的痛感却不似人肉指尖的抠压,她几乎要怀疑对方戴的是铁皮手套。
“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不用在这里炫耀几个蹩脚的四字成语。”她依旧以冷淡的冰川态度回应陌生男人的威胁,尽管这个尚未现身的男人随时可能危及她的性命,她却没有办法阻止,就像伦敦的那个夜晚,只能等待第叁个人来救她。
“好!我就告诉你,我要从你身上得到李谨炎没有获得的东西!”陌生男人突然松开箍紧她下巴的手,因为他从她眼里看不出半点畏惧的成分,在她身上徒费力气也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常绵冷哼一声,无畏地嘲笑道:“他没能从我这儿得到的东西可不止一样,你究竟是要哪一样呢?”
这句话,若是某个李谨炎的花痴听到了,必然理解为炫耀,但此刻的听众性别为男,常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句对同性能起刺激作用的话,对这个陌生的异性也产生了意外的效果。
陌生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和蔑视,暴跳到她跟前,毫不留情地掐住她脖子:“贱人!你以为他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很多吗?他只不过想得到那样东西!”
“那么你呢?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身体?心?还是其他?”常绵平静地瞅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在穿着上,他似乎跟她有着同样的爱好,自上而下的黑色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深棕色的眼眸和粉红色的唇,全身上下找不出第四个颜色。
据她多年的阅人经验,情绪越激动的人,就越容易泄露口风,李谨炎一直不肯告诉她的答案,她要从这个男人口中获知。
“呸!我当然是冲着你身上的黑暗晶体而来,谁稀罕你这副躯壳?脱光了不都是一样……”黑衣张合着嘴,即将出口的话突然硬生生地卡住,棕眸移到女秘书锁骨下方叁寸之处,目光突然变得深不可测。
听到他的谩骂戛然而止,常绵慵懒地对上他赤裸裸的注视,却没有看到预料中异性看到她时应有的贪婪和欲念,而是——被隐藏得很深却仍然被她敏锐的目光挖掘出的妒忌的痕迹。
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常绵主动打破沉默:“也许就因为我有你们所说的晶体,所以在李谨炎眼中,我跟其他女人不太一样,这晶体的作用应该也非同一般吧?”
“痴心妄想!”黑衣男子即刻条件反射地嚷道:“晶体不过是一件工具!李谨炎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会看上你的!”
工具?究竟是什么样的工具值得李谨炎对她维持五年的关照?
常绵一走神,黑衣男子又激动地掐紧她的下巴转向他:“贱人!你又在想男人了吗?”
“我在想李谨炎……”她刚开口提到她上司的名字,摁在下巴的手即刻移到她的脖子上,力度也增加到几乎令她窒息的地步,但她还是冷静地接着说道:“李谨炎跟一个黑衣男子之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黑衣男子听她这么一问,亢奋的细胞突然冷静下来,阻碍她呼吸的黑手也跟着缩回去,他低头俯视自己胸前的方形肌,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羞涩的情愫,令常绵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男人如果像他的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是个男人的话,他一定不是正常的男人,他对李谨炎似乎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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