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绵跑进屋时,只听到这一句,但脑中迅速组织起来的逻辑已足够她解析整句话所含的信息。
女医生的弟弟可能就是当年那个腕背有纹身图案的凶手!而埃洛克对她爱的初衷只是为了赎罪,而不是她错以为的真爱!
难怪她总觉得齐雯看她的眼神暗含复杂的情愫!
难怪埃洛克五年前就开始打这座老房子的主意!
可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凶手已死,再来追究他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常绵……”埃洛克刚注意到常绵的存在,便赶紧推开身前的小个子女人,紧张地解释道:“常绵你别误会,虽然她是我的前妻,但并不是我主动抱她的,我爱的人是你,我一直想要娶的人也是你……”
“前妻!”常绵重复着这两个字,完全忽略他后面的表白。
她恍然大悟,加上这一层关系,她之前的那些逻辑就完整了——埃洛克是在为他的前妻赎罪啊!
“娶你个头!你给我闭嘴!”这时李谨炎跟进来,一听到埃洛克又在向他的秘书求爱,他忍不住飙出脏话:“就凭你这种始乱终弃的二手男人?也配爱?”
常绵瞅着刚进屋的男人,终于理清他与那场车祸的关系——其实根本没有关系啊!
即使她的父母不是在开车去承谨别墅的路上,也会在其他地方遭遇末日组织的人,李谨炎却因为这件事内疚了五年,更被她冤枉了五年!
“李谨炎……”她轻声唤道,歉疚地望着这个一脸怒气的男人,心里有很多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干嘛?你要是敢答应这个臭演员,我就把你们通通杀了!”李谨炎臭着一张脸吼道,长臂一捞,又将他的秘书圈入怀里,霸气地吼道:“不准你接受他送的房子!”
“我没有打算无条件地接受,可是这房子是我爸爸的心血,我想以市价买回来……”
李谨炎闻言,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转向微笑的男人,恶声叫道:“臭演员!改天把你的账号告诉我,我会以市场价的十倍支付给你!”
埃洛克错愕地睁大眼,漂亮的蓝眸瞟向常绵,试图利用最后的机会蛊惑这个女人,后者刚要张口就被李谨炎抱着带出去了。
“李谨炎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呢!”常绵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又想到他的伤口未愈,不忍再推挤他,只能提高嗓门抗议。
李谨炎忍受着耳边的聒噪,轻轻把她放到副驾驶座,径直拉出安全带替她绑好,关车门上锁,不给她留下任何逃走的机会。
“为什么十倍?你是不是嫌钱太多啦?”常绵不满地抗议道,她原本打算用自己五年来的积蓄跟埃洛克协商,现在这个男人自作主张一口气给十倍,叫她情何以堪?
“怎么?这么早就替我心疼钱了?”李谨炎突然转怒为笑,俯身靠近她。
常绵愣了一下,从他的话中解读出另一层意思,红晕即刻在她脸上化开。
他是清白的,她在心里怀疑了他五年,愧疚是必然的,然而一层浓浓的爱意也渐渐融化了她脸上和心里的冰霜,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她黑亮的眸里放出异彩,她对这个旧上司扬起了嘴角,发自内心的。
“冰块……”李谨炎错愕了一秒,随即狂喜地抱住她和她身后的椅背,不顾挤压了胸口的伤,紧紧地贴着她,毫无缝隙地。
她对他笑了,她终于对他笑了!
“我在思考,如果你以后胆敢离开我单独去见别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杀了你,再把你的尸体绑在身边!”他咬牙切齿地发出威胁,想起她不顾阻挠地跑来这里与那名臭演员单独见面,他就仿佛身陷火海,恨不得烧掉一切。
不料他的旧秘书又恢复事不关己的冷漠,淡然回道:“杀人犯法会坐牢,牢里不允许携带尸体,就算你有那么多固定资产和非固定资产也不能例外。”
“冰块!”李谨炎抓狂地启动车子,羞恼地嚷道:“我不管!我们现在就去结婚!”
“不行,你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澄清,你没有解释为什么当初要把我推给翡册,还有你们引我去伦敦的目的,还有为什么在暗室对我……”车上的女人悠哉悠哉地说了一太平洋的疑问。
其实,那些问题都已经过去了,她才不稀罕答案,她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脸上焦急、抓狂和无奈的表情,以报出租之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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