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要变天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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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主卧除了平日打扫的人,只有若兰和怀清能进,此时他俩都坐在榻上,和安宁玩起牌九骰子来。

安宁和若兰已经输了许多回了,脸上沾了不少纸条。这一局安宁做庄,她发势要赢回来,此时一边摇起骰子,一边说道:“我觉得,驸马的事,该早日和父皇提起才行。”

摇出来十叁点,接着是若兰,她接过骰子,问道:“公主这话如何说?莫不是因为今日六王爷……”

安宁回道:“不仅如此。你们可知今日为何我要同沉家姐姐进宫?”

若兰摇摇头,她掷出来十二点,便又把骰子交给怀清。

安宁说:“除了为沉姐姐求恩典,我还要看一看父皇的态度。”

怀清接道:“公主是怕沉家有难?”

安宁点点头:“沉家如此威名还能做大将军,不过是因为沉家只出了一个将门虎女,嫡子沉南丘体弱多病,沉从文年过半百,而沉南书身为女人,就算再劳苦功高,最后也是要嫁人的。她若是嫁乡野村夫或者名门贵族,嫁给这些有可能借着沉家门楣继续往上爬的人,那么父皇心中肯定会留下忌惮,更不要提让我求什么恩典。”

许是说的多了,安宁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怀清的骰子也掷出来了,是十五点,安宁和若兰输了,她俩同时叹了口气,又往脸上沾了一条纸条。

沾好纸条,安宁继续说道:“可嫁的人偏偏是贺春生,一个被家族抛弃、浑身裹着铜臭味的浪荡子,是这天下最没有威胁的人。嫁给他,沉姐姐不但会抛下沉家,还入不得贺国公家的门,没了公家的助力,朝中大臣更是不会给沉姐姐好脸色,父皇这才允许我得寸进尺。”

若兰点点头,又问道:“那六王爷呢?”

提起这个,安宁叹了口气,干脆躺在榻上,“我猜,他这次回来是为了这个。”

安宁指了指天。

若兰惊讶地捂住嘴巴,她支支吾吾:“可他……”

安宁自然明白若兰想说什么,她这位六皇兄继承了母亲的容貌,生得一副善解人意的菩萨样,旁人都觉得他生性洒脱,无拘无束,是个好脾气的浪子,这辈子与野心无缘。

可安宁最知道,李荣枫从来不是山羊。

那是只吃了羊、拔了皮,最后靠着一副相貌混入羊圈,企图一窝端了的狐狸。

安宁降低了些声音:“怀清进宫问圣公公关于我及笄的事儿,不过才过了两日,只有你我几个知晓的事情,他今日才进宫,如何得知?更别提贺章的事儿,更是远了。若不是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怎么会知道的这般凑巧?今日许是口误,我才明白,等他反应过来,应当会知道自己暴露了。”

怀清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那要不要……”

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宁摇摇头:“我信他不会害我,所以不必管,要紧的信息他是得不到的。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驸马的问题……”

安宁望着一旁的油灯,那灯芯不稳,跳了一下,从烛身落下一滴灯油。

“要变天了。”安宁如此说道。

“无论是发洪水还是闹灾荒,咱都得想个保命的法子渡过去才行。”

安宁抬起手,那手上的银镯在灯下闪着光,她一摇,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毕竟,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死亡是懦夫的行为,我从不愿与懦夫为伍。”

真不好意思,我咕了这么多天。

我是鸽子精,对不起大家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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