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绣裀接过筷子,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滞
随后就有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夹起一筷笋丝,放到文棉的小碟子里,说:“好。其实在电话里讲也行,还麻烦你亲自跑这一趟过来。”
贺怀看了一眼认真嚼笋丝的小姑娘,低声和文棉的妈妈说:“不麻烦,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和律师那边咨询过了,这件事情……律师团一致认为,棉棉和您都不算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棉棉没有和陈俊达成婚姻状态,您也没有造成任何金钱上的损失。基于这方面来考虑,从律法层面来讲,这件事构不成定罪。咱们打的这个官司,十有八九是要败诉。”
他一边说着,用公勺给文棉舀了一勺蛋羹,帮她拌进饭里,说:“姨,我的意思是,这官司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当然,原告是您,还是要看您自己的意思。”
倪绣裀就着汤勺喝了口鸡汤,眼睛望着女儿用起来有些笨拙的筷子,神色愣愣的,一时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有一点沉重。
文棉嚼了一口带着蛋羹的饭,吃到一半,才发觉……似乎不太对劲。
她看看一言不发、也不动筷的妈妈,又看看一直拿着公筷为她夹菜的贺怀,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怎么了?”
倪绣裀这才反应过来,朝文棉微微一笑,说:“他们说的没错,我和棉棉确实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小怀你觉得呢?如果我们肯定会败诉,还有打的必要吗?”
贺怀也笑了,手指间顺着文棉的脑袋,轻轻地缕了几下。
动作分外的轻柔,但说出的话,也符合他一贯的狠戾。
他说:“姨,您应该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一向都是直来直往,想要什么就一定得得到什么。我不想忍气吞声,也不想棉棉受了委屈,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她不懂的东西,我给她解释。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就帮她拿过来。如果您要我来选,不管花多长时间、砸多少钱进去,我都得把这口气给出了。”
一旁的文棉,竖起耳朵来,听他们讲话。
但贺怀明显没想让她听懂,所以小丫头一脸的茫然。
然后……思来想去,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棉棉想要师哥。”
贺怀当时脸色就变了。
差一点就要跳起来捂住文棉的嘴,生怕她在妈妈面前胡说。
文棉的妈妈倒是没听出什么异样,反倒被她这一声给逗笑了。
“要师哥干什么?还嫌师哥对你不够好呐?你看师哥都多大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天天操心咱们娘俩的事。”
哪知,向来乖顺又听话,妈妈说什么都奉为真理的小丫头,突然叛逆起来。
先是一声赌气的一声“哼”,然后又撅起小嘴来,说:“不好。师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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